“就是闲着去转转，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大冬天的，雪又厚，
都被盖住了，等等，“野猪？还是野
群？或是旁的什么？”
“猜对了，猪蹄印，我比了比，至少有五
，下午我再进去一趟，挖个坑做个陷阱。”程石满脸兴奋，家里的养的猪他不稀罕，外面长的他看见蹄印就激动，蹲下比量时也不嫌弃脏了。他拉着杨柳的手往坡下走，“走，回家，早点吃饭我早点带
进山。”
“阿石等等，我跟你说个事。”刘栓子跟老坤还没吵完，见要走赶紧出声，把竹竿塞给他，“别张嘴就叭叭，你给我把鹅群赶进山。”
走上堰坡说：“我觉得你应该再造
堰，就沿着这放水渠往南北扩个四五尺，往东再延小半里长就行。按你们打算的，明年养的鸭和鹅指定不少，都放进这堰游水，堰里的水指定好不了，养出来的鱼恐怕也没今年的味道好。”
杨柳跟程石都转身回看，西堰依山脚蜿蜒，若是依照弧度量，估摸有个一里多，南北宽窄不一，东西长有小半个村大，着实算不上小。
“还一个就是鸭子吃鱼厉害，明年开春放鸭群下水，小鱼苗又
浮在水面吃食，要不了半个月，你这堰里的鱼就不剩啥了。”刘栓子想想明年东西来回跑赶鸭群就无力，大鸭还能敲敲打打，换成鸭苗，保不准一棍子下去就敲
了脑壳。
程石低看杨柳，如今有鸭鹅和蛋卖，有没有鱼他感觉都行。
“刘叔说的是，这点是我们没考虑到。”杨柳循着放水渠往东看，若是沿着放水渠造堰，要占家的麦地，“我回去找谈谈，看能不能把附近这几块靠近水沟的两三尺麦地买下来，或者是跟我们的麦地换一换也行。”
“耕地都登记在簿，不能开堰吧？”坤叔说。
“找走走关系，不是大事。”杨柳有意，程石已经开始琢磨了，“下午我去找村长问问，或是直接去镇上找亭长。”
杨柳想起之前傅时慧带来的两个
，其中有一个是亭长的儿媳，“不用去找村长，明天我们去镇上找亭长，山脚下的这几亩地以前是开荒改的地，占个几尺开堰问题应当不大。”
“以前是荒地？那就更容易了。走，回去吃饭。”程石抬起手搀着她，心血来
调侃道：“太太，您扶着小的，走路慢着点。”
在外面也卖乖，杨柳看刘叔跟坤叔被雷劈了似的怔住，微微红了脸，拍了他一下，“脸皮薄点。”
一直走到家门，杨柳放开他跟在外面吃饭的邻居说话，程石先进去刮鞋上的泥，看见春婶提泔水出来，他接过问：“我去倒，饭好了吗？”
“快好了，你一个回来的？你雷婶说小柳在西堰等你，你们没遇上？”
“遇上了，她在外面跟说话。”
“回来了就找你，你不在家她在西堰吹冷风都还要等你……”
杨柳走到门看男提泔水出来，她避了一下，“春婶跟你说啥了？嘴咧这么大。”
“不告诉你。”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有一更
第一百零八章
“呦, 我来的不巧，刚好错过饭点。”程石大步跨进门，看丈母娘端碗进灶房, 他走过去看，“有外孙在, 晌午炒
了吗？”
“炒了炒了, 就你给我们送来的，席哥儿吃了小半碗。”杨母问他吃没吃饭，“要是没吃我给你下碗面。”
“我吃了来的, 我大哥呢？在家吗？我找他有事。”正说着，看见从茅厕出来, 程石不正经，“你这是吃了就拉啊？”
“撑的。”杨老大木着脸撩水洗手, “你找我啥事？”
“下午要是没事跟我上山挖几个坑做陷阱，我上午上山发现了野猪的猪蹄印。”
杨老大一听就来劲了，扛起墙边铲雪的铁锹，“走。”
“我也想去。”席哥儿从屋里跑出来。
“你不想去, 你个小陀螺还没我腿高。”程石推着大舅哥往出走, “快走快走, 别理那哭包。”
“我也要逮野猪！”席哥儿跟在
后面撵, 看前面的舅舅和姨父越跑越快，嘴一张腿一撇，坐地上大哭，不停地喊大舅。
“小祖宗哎！才换的衣裳。”杨母仰面长叹，地是湿的, 这一坐就是一泥。她追过去把提起来, “逮麻雀, 你舅给你做的抄网你放哪儿了，我们拿抄网逮麻雀。”面前出现一双大脚，她抬，恨恨皱眉，“走了就算了，又拐回来惹事。”
杨老大憨厚一笑，接过涕为笑的外甥，“我力气大，我背他上山。”
“你倒是个好大舅。”程石随手从墙根的垛上拽两把稻团成一团把小孩后面的湿泥擦擦，“也别换裤子了，反正上山也还会脏。”
杨母接过儿媳递来的帽子和厚袄给外孙戴上，让他把嘴闭上，“喝风受凉了就要喝苦药。”
婿埋怨不上就埋怨儿子，“席哥儿受寒了你照顾他，小儿生病要折腾不少
子。”
杨老大叹了气，“他难得高兴。”
这下杨母也不叨咕了，眉眼上的抱怨瞬消，前一天还来给她做寿，好好的一个，后一天就遭了祸，年纪轻轻的瘫在床上，孩子又还小，可怜了她闺。
“席哥儿，你去哪儿？我带你去逮麻雀。”二壮子听到声从屋里跑出来，早上他把席哥儿弄哭了也挨了训，才知道席哥儿他爹不能走路了，阿
还死了，是个可怜的娃，“快来，我教你逮麻雀，我这里还有糖，我跟你分着吃。”
“我要去跟我大舅逮野猪。”席哥儿一手抱着他大舅的脖子，一手扯开捂嘴的衣领高声说。
程石看席哥儿满脸的得意和炫耀，心里陡然一紧，小时候他没了爹，他大舅二舅想必就是他大舅哥这样的，充当半父的角色。
“你是个好舅舅。”他再次说。
杨老大笑笑，“什么好不好的，他是我姐的孩子，我多照顾点，我姐少
点心。”
程石
吸一气，不再说话，到家门了进屋提上装红薯的背篓，扛上铁锹，“让他站篓子里，我俩
流背着。”
……
杨柳午睡起来才听春婶说阿石跟她哥上山还把娃娃带上去了，她心想指定是她哥想逗席哥儿开心。
“我出去一趟，要是有事就去村里喊我。”
“你玩你的，应该是没事的，这大冷的天都躲在家里，就是有登门也是卖卖鸭。”春婶把一把烤松子递给她，“装荷包里哄哄嘴。”这玩意儿比瓜子还小，吃进肚子没啥感觉，也只能哄个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