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生动了,画纸不足以展现她的生气。
“啊,都这个时候了!我还要去打猪!”杨柳匆匆撂下毛笔,点了点石桌上的纸,“本姑娘的墨宝,仔细珍藏着。”
程石目送她做贼似的溜出去,踱步到石桌边转了一圈,嗯……有种拙朴的美。
*
一架马车缓缓行走在凹凸不平的官路上,马车两边的窗子支了起来,里面坐着一个风韵犹存的,发髻高高挽起,后背挺直,全身上下除了
上的金簪子,别无其他首饰。
“早知道我骑马过来了,坐车里要把我颠晕了。”语带不耐。
“看样子是前几天才下过雨,路被车轱辘碾了,这又晒了,坑坑洼洼的不好走。”赶马车的男
解释。
吸一
气,摸了摸腰间缠的长鞭,思索着见面要怎么打那兔崽子。
清早出发,摇摇晃晃到黄昏才到杨家庄,这里的产业置下后她就没来过,到了村还是问路才知道怎么走。
杨柳这时候正在煮饭,院子里的咯咯叫着要吃的,车轱辘碾过她也没听到。还是晚上吃过饭她凑到
堆里听热闹才知晓程石他娘过来了,这是看热闹看到了自己
上?
“你给我说说,你才来半月有余,见着哪个天仙了?闹腾着要提亲?”吃饱了才开腔,又问一旁的
:“师兄,你给我说说这都是什么事?”
“不是你盼着我成亲?我松了你又一副挑刺的模样是哪般?”程石忌惮他娘腰间的长鞭,
都没敢坐实,准备着随时跑路。
“你们才认识多久?我挪根竹子回去它半个月也扎不住根,你就把你的婚事定下了?”不可置信。
“我外祖父看到我外祖母的第一眼就想娶她呢。”
“那是他个大老粗见色起意,不怀好心。”
“噗……”旁边响起两声笑,也算是缓和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坤叔仗着他跟这霸王花不常见面,掀她老底,“你见了阿石他爹一面不也跑回来给你爹说找到想嫁的了。”
“呦呦呦。”程石一下占了上风,他像是攥住谁的把柄了似的,吁道:“真不愧是我外祖的儿,看来我还是拖了你俩的后腿了。”
“你一个程家的,少来蹭我们姜家的风光。”
也笑了,喝了
水问起正经的,“那个姑娘真有你信上写的那么好?”
程石点,“不卑不媚,举止大方,天
乐观,生
质朴,我一见到她心里便欢喜。”
坤叔也跟着作证:“是个好子的姑娘,像你娘年轻的时候,就是不如你娘泼辣。”
这下也生了好,这山水俊秀之地生养出了一个心灵剔透的姑娘?还被她这拙儿子遇上了?
“哪天带来我看看?”
“你看什么?又不跟你睡一个被窝。”程石见他娘眼睛一瞪,哼了两声,说:“你先随我登她家的门,我之前在山上就是被她和她爹发现的,又喊了村把我抬下来的。”
“救命之恩啊,那姑娘长得貌美?”意会,“难怪你要以身相报。”
“别把我说的像你一样肤浅。”
“我不肤浅你能长出这张俊脸?”起身先出门,颔首指使:“到你屋里去,我看看你的狗腿。”
捕兽夹咬合厉害,大夫取下捕兽夹的时候说已经见骨了,好在被夹住后程石撒过药才没失血过多。
“已经好很多了,等血痂掉了就没事了。”
“是无意踩的还是被算计了?”
挪了板凳过来,“你外祖已经把事给你摆平了,县令那里也松
了,但他儿子是个心窄的,他调走之前你就在乡下长住吧。”
程石没意见,“乡下也挺好的,出而作,
而息,没那么多脏眼睛的东西。”他之前在县里游
的时候撞到县令的肥猪儿子强占
,掂了墙角的砖就给他开了瓢,还把他的狗腿子打成
流涎水的傻子。家里
怕他被
使
招算计,就把他打发到离县城半天路的乡下。
“捕兽夹是我自己踩的,为了躲一只鸟没注意到地上的坑。”他宽他娘的心。
“你出去别说是我姜霸王的儿子,习武十三年还被捕兽夹夹了又被树根卡了。”姜霸王捏了捏她儿子的肩甲,恨恨捶他一拳,“你又给老娘偷懒了,这半个月你可有练武?”
“我都受伤了还怎么练?”程石连忙往屋外逃,大声求救,“师叔救命,我娘又要揍我。”
“我揍死你,练武练不成,读书读不出,文武两行你都给我整成个半吊子。”越说越气,腰间缠的长鞭在月光下闪出冷硬的光。
“那还不都怨你跟我爹,我随了你的脑子他的身体,能文能武才是了怪了。”
作者有话说:
杨柳:坦白吧,你也是对我见色起意
第十章
临出门前,程石再次嘱咐他娘:“过去了别说话,她爹娘还不知道我俩的事。”
“呵,是我我得悔青肠子,救了匹中山狼回来。”冷瞥,迈过门
的鸭粪,撇嘴低问:“你私底下没轻薄
家姑娘吧?”
程石不说话,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不屑,瞧不起谁呢?他是又不是畜牲。
“没有最好,婚事没定下来前你胆敢放肆,老娘非给你剥层皮。”厉声警告他。
路上有好地打量,程石冲他们笑笑,主动搭话:“今儿清闲了,地里的活儿忙完了?”
“忙里偷闲,地里的活儿一年到都忙不完。”担着挑子的汉子要往后山去,“腿上的伤好全了?”
“差不多了,行走没大问题。”程石给他娘介绍这是谁谁,家在哪儿住,又说:“我娘来看我,我带她去村东杨阿叔家坐坐。”
“阿石回村里倒是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还劳你们心他。”
说着客气话,熟练的跟择菜洗衣的
说笑,遇到有小孩就拆了糖果点心送出去。
一路到村东,两的嘴皮子都说
了。事前让坤叔来吱过声,杨家的五
都在家里等着,听到说话声就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