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缩起来，整个
都有些发抖。
好在师无
抱着她，让她毫无缝隙地贴在他胸膛之上。
“没事。”师无见她红透的面颊，还以为她害羞了。
他说：“我可以像昨天那样帮你，那样没事的，几个清洁术就好了。”
花朝摇
，眼泪不听话涌了出来，她把自己整个蜷缩起来，窝在师无怀中，再不抬。
第4章 哄
最后两个什么都没有做, 师无一直细细密密亲吻花朝，额、鬓发、鼻尖、嘴唇，
若珍宝。
花朝哭了一会儿就好了, 红着眼圈坐在师无的腿上发愣。
若不是师无今
做法, 剜开了花朝前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某些腐朽观念，她怕是无论再重生多少次，也不会觉得这种事
有什么不对。
这些潜移默化的东西，是如同附骨之疽一样可怕的存在，生在那里不疼不痒，却渐渐腐化了膝盖骨, 让你一生一世，再也没有站起来的能力。
花朝刚刚重生之时, 并不恨谢伏, 纵使决心不再重蹈覆辙, 却也根本没有想过报复，想过与他怎么为难。
不是她惧怕谢伏天道之子的身份, 而是她总觉得, 上一世谢伏好歹也护了她一世, 未曾让她吃过什么苦, 强行把她这个可悲的金丹境架在帝后的架子上, 力排众议，不知道顶住了多少的压力。
后宫之中的也是, 一旦有起了歪心思, 谢伏总是未等花朝吃亏，便已经动用雷霆手段, 将弄死, 连子嗣也未有半点怜惜。
花朝资质太杂太差, 她生母本就是普通，父亲又是地仙溯骨，不知道用了多少上品丹药，才让她好歹勉强能修炼。
花朝总觉得，上一世自己的下场，皆是她咎由自取，她鬼迷心窍，也实在不够争气。
她又如何敢怨恨谢伏呢？
但是直到重生，花朝才在挣脱了某些东西之后，渐渐看清了一些东西。
她前世之所以会痴愚到那种地步，这其中怕也少不了谢伏蓄意养成的手笔。
他真是太厉害了，厉害的花朝到现在想想便觉得毛骨悚然。
窥一斑而知全豹，在他经年久潜移默化的影响之下，花朝回想起前世种种，她觉得憋闷又不能发作、甚至自责的那些事。
如今看来，皆如今之事并没有分别。
花朝似是被猛地一把撕开了
饰太平的毯子，露出了毯子下面斑驳腐烂的伤处。
她竟也是第一次见识自己溃脓淌血，遍体鳞伤。
花朝把靠在师无的肩膀上，许久都没有说话。
想通了许多事的花朝，可悲的发现她竟然连想憎恨谢伏都不
脆，心中总是有声音本能在自贬自责，找自己的毛病。
这似乎也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她愣怔着，久久无言，像一尊失了光泽的玉菩萨，暗淡的快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幸好师无很快察觉到了她不对劲，询问了几声她都没有言语，只是缓缓摇，便运转灵力，为她强行驱散心中郁结。
又把装果子的小袋子拿过来，以术法清洁之后，递到花朝唇边。
花朝本能张嘴，甜蜜在
腔之中炸开。
她很快被从那种荒凉的状态拉回，默默吃了几个果子，心中郁结也散了。
她开，没没脑对师无说：“如果你的命同一个你应该憎恨的连在一起了，你会怎么办？”
师无看着花朝，并不好她为什么问这样的话，只说：“杀之。”
“不能杀。”花朝说，“命连着，他伤你伤，他死或许你也就死了呢。”
师无蹙起眉，片刻之后道：“那便抓起来，令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花朝闻言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心中难抑的痛快起来，好似真的那样做了一般。
她看着师无，知道只要她对他倾吐真相，哪怕说的不明不白，不提什么前世今生，师无一样会为她将谢伏抓起来，令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花朝从未如此信任一个，但是莫名的知道，师无就是会。
这感觉真的很妙。
花朝的心不受控制上扬，她搂紧师无的脖子，贴在他脸上，黏糊糊的蹭了蹭。
“九哥……”
师无才消下去一些的心火，轻而易举被再度点燃。
他喉间缓慢滚动，很想问花朝，今夜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当真肯和自己好了吗？还是如从前一般准备利用他？
但是师无有些不敢问。
他闭了闭眼睛，抱住花朝，锋锐的眉目遮掩在花朝的长发之间，变得柔和，甚至依恋。
两个相互蹭了蹭，又激动难言。
花朝难受的动了动腿，有点羞恼地邪了师无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