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相识多年,定亲之后也曾频频来往。即便从前误以为冉家故意退亲,她也不曾怨过他。想到他后来的结局,从天上跌进泥土里,她心中便觉得可惜。
随着意晚走近,冉玠睁开了双眸。
那一双眼睛虽不像从前那般净清澈,但依旧明亮。
“阿烈。”
听到这个称呼,冉玠脸上浮现出来一丝笑意。只是,在看清意晚身上穿的骑装时,那未达眼底的笑立马消失了。
“你一会儿要参加箭比赛?你何时学会的?”冉玠的声音冷极了,比
秋的天还要冷。
意晚既不明白冉玠变脸的原因,也不解他话中之意。
“箭比赛?”
两毕竟相识多年,正如意晚了解冉玠一样,冉玠也多少了解她。
“你不知道?”
意晚摇。她刚刚看到贵
们在练习
箭,的确猜到可能会有
箭比赛,但也不确定。
冉玠沉声问:“那你今为何来此?据我所知云家还不够资格。”
意晚抿了抿唇,垂眸。这是她的家事,此事她不想告诉别,又不愿撒谎欺骗冉玠。
“有些事没有想明白,想来此处寻个答案。”
冉玠看出来意晚不想告诉他,好看的眸子眯了眯,继续追问:“寻个答案?什么答案?难不成你那在崇阳寺中所求姻缘是嫁给太子?”
意晚抬眸看向冉玠,她没想到他竟然知道她去过崇阳寺。
“不是。”意晚否定。
冉玠心无端火起。他们二
不过是短短一年没见,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一般。她心中有了秘密,看他的眼里没了光,也不再相信他。
“你说不是就不是吗?今的秋猎是为太子办的,目的就是看看各家姑娘们的骑
功夫,为其选太子妃。我不知你通过什么手段求了贵妃娘娘,给你下了帖子,想来也不容易。你费尽心思,却告诉我不是为太子?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意晚终于明白了所有的事。原来这一场秋猎的目的是选太子妃,所以秋猎只是个名
,真正的重
戏在后面。怪不得太子一走,贵
们也都走了,她们是去找地方练习
箭,以期一会儿能取得好名次,增加在太子妃选拔一事上的分量。
“不管你信不信,来之前我的确不知,此刻你说了之后才知晓今秋猎的目的。”
冉玠看着意晚真诚的眼,顿觉自己刚刚的表现像个跳梁小丑一般。想到她不通骑,之前又一直老老实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有些后悔说了刚刚那番话。
“我……”
冉玠张了张正欲说话,忽然察觉到一支箭朝着这边
了过来,他脸色突变,脑中一片空白。他想也未想,一把扯住意晚的胳膊,将其紧紧拥在了怀中,用自己的背挡住了箭
过来的方向。
意晚看着冉玠突如其来的动作有些懵。她正想询问原因,下一瞬,一支箭从他们身侧滑过。
意晚心一跳,怔住了。
冉玠紧张地看着怀中的,上上下下打量着她,问道:“你没事吧?箭有没有伤到你?”
意晚此刻惊魂未定,她摇了摇,轻声道:“没有。”
冉玠看着意晚脸上的,再次问道:“真没有?”
意晚:“没有,我没事。”
冉玠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这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冉玠松开意晚,转身朝着身后看去。
“呀,真是不好意思,我许久没箭,手生
偏了,云姑娘没事吧?”月珠县主的声音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意晚看向来,眼微冷,客套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不是月珠县主第一次针对她了。故意和无意,很容易区分。
看着意晚苍白的脸色,月珠县主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我瞧着云姑娘没受伤,想来应该不会跟本县主计较吧?”
闻言,冉玠眯了眯眼,转身看向了在不远处的箭支,朝着那边走去。
很快,月珠县主走到了意晚面前,瞥了一眼冉玠的背影,压低声音,对意晚道:“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好离远一些,下次你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
“啊!”
一支箭划空而来,月珠县主吓得后退半步,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而那一支箭,就在了自己两脚之间的地上,若她不退,极有可能会被伤到。
月珠县主脸色惨白,看向了箭之
。
冉玠信步走来,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语气轻松地说道:“呀,真是不好意思,手生偏了。”
月珠县主眼中满是受伤,不可置信地看向冉玠。
冉玠:“我瞧着县主也没受伤,应该不会跟我计较吧?”
冉玠阳怪气地把刚刚月珠县主的说辞全都还给了她。
月珠县主的婢终于反应过来,连忙蹲下扶起自家县主,看向冉玠的目光很是不善:“冉公子,你竟然敢拿箭
我们家县主,好大的胆子!此事定会告诉我家郡王,为我家县主主持公道!”
冉玠轻嗤一声,闲闲地道:“哪里来的狗在此吠,你是眼瞎了吗?分明是你家县主拿箭
我在先,我不过是把箭还了回去,怎得在你
中变成了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