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动静,永昌侯夫陈氏来了。
屋内的婢们福身行礼,乔氏也连忙站了起来,笑着迎了过去:“见过大嫂。一别多年,大嫂依旧容光焕发,雍容端庄。”
跟乔氏的热相比,陈夫
脸上的
淡淡的,说话来的话客气又疏离。
“三妹妹,好久不见。今本来早早在此等候,无奈府中突然有了些事,没能及时过来。”
乔氏依旧笑着,很是体贴地说道:“侯府事多,辛苦大嫂了。”
陈夫指了指一旁的座位:“请坐。”
说完,看了一眼一旁空空的桌子,微微蹙眉,道:“上茶。”
这么多年过去了,婆母对这位小姑子的厌恶依旧。不仅不来见她,茶也不让上。只是这些事她也不好多说。
几尚未落座,那边老太太已经从里面出来了。
众连忙朝着她行礼。
老太太扶着一旁方嬷嬷的手,不紧不慢走着,待走到前面的榻上坐下,这才道:“三丫来了呀。”
乔氏连忙上前行礼,恭恭敬敬地说道:“见过母亲。”
意晚也跟着行礼,云意晴不不愿地低
。
这时,茶水端上来了。老太太端起来茶水,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又放下了。
“嗯。”
乔氏这才敢直起身子来,对站在身后的云意晴道:“这是你外祖母,快给外祖母请安。”
意晚和意晴同时向老太太请安:“见过外祖母。”
老太太抬眸看了她们一眼,倒是比刚刚客气些,点点:“嗯,坐吧。”
母三
落座。
老太太道:“这么多年文海能步步高升,一路升到京城,离不开你的功劳。”
乔氏连忙回道:“母亲这是哪里话,夫君能升到京城,多亏了侯府照顾。”
老太太眼眸微闪,说道:“这话就过了,想必云家也没少帮忙。”
提起云家,乔氏就一肚子气。她嫁云家时,云家还算鼎盛,如今一点点没落下去了,竟还要靠着他们家来提携。
“那云家莫说帮忙了,不拖后腿就不错了。”
老太太盯着庶看了片刻。
当年她烦透了这个庶,不想让她留在京城碍眼,故而
着侯爷把
婿外放出京。她那个三
婿才
平平,若无侯府帮忙,一辈子也回不来京城。可没想到他如今竟然能从一个七品县令升到了五品礼部员外郎。七品到五品,虽然只隔着四级,但若是想从地方升到京城,那可不是一般得难,大多数官员一辈子也不可能回到京城来。
既然凭着他的本事不可能实现,那就只能是有帮忙,也不知他们究竟攀上了哪座靠山。
儿子昨试探过
婿,
婿以为是侯府帮忙。她刚刚试探了庶
,庶
似乎也觉得是侯府的功劳。
侯府的确帮了他们,但顶多是在两个候选中选择了他,并没有刻意做过什么。吏部的考核和提名他们从来没去
手过,可
婿年年考核优,每三年升一级,三年前是正五品地方官,今年直接平调回京城。若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年又要升了。
老太太微微垂眸,端起茶饮了一。莫不是庶
在骗她?又或者,
婿真的是运气好?
她慢慢放下茶盏,应了一声:“嗯。”
乔氏见老太太应了,甚是欣喜。
陈夫是太傅长
,平
里少言寡语。老太太又厌恶庶
,问完想问的事
,便不想再开
。一时之间竟安静下来。
乔氏今来侯府是有目的的,一是为了丈夫的仕途,二是为了儿
的亲事。她又怎会任由这般下去,开始挑起来话
,关心老太太的身子。老太太时不时应着,陈夫
也偶尔回几句。
云意晴在家中一向骄纵,又受不得委屈,侯府的氛围实在是让她难受,今天气又热,瑞福堂闷得喘不上来气。她早就坐不住了,脸上流露出来不耐烦的色,
也悄悄在椅子上动来动去。殊不知,她这模样早就被屋内的众
看得一清二楚。
一个话题终了,老太太的目光看向了云意晴。
见老太太的目光看向儿,乔氏心
一喜,立马道:“母亲,这是我那小
,名叫意晴。”
云意晴连忙坐直了身子,看向老太太。
乔氏见儿不懂事,连忙扯了扯她的袖子,让她站起来。
云意晴这才站了起来,再次朝着老太太行礼,心生不悦,她刚刚不是已经行过礼了,怎么母亲还要她行礼。
老太太眼中露出来一丝鄙夷,嘴上说道:“嗯,一看就是你生的,像你。”
一样的下贱,一样的没规矩!
乔氏不知老太太心中所想,笑着道:“母亲慧眼,她是我生的这几个里面最像我的,因年纪小,有些娇憨。不过,她打小就听话懂事,孝顺长辈。”
老太太淡淡应了声,不置可否,再次端起了面前的茶。
见老太太对儿不感兴趣,乔氏有些失望。她不再说
儿的优点,而是看向
儿,笑着问道:“晴儿,你不是说许久未见外祖母,甚是想念,还给外祖母抄写了经书?”
云意晴怔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此事,从一旁的丫鬟手中接过来经书,上前一步,按照之前和母亲商量好的话,说道:“外祖母,听母亲说您喜欢诵经,外孙特意抄写的经书,愿您平平安安,心想事成。”
老太太的确喜欢念经,闻言,眼里多了几分兴趣,让把经书接了过来。翻看了几眼经书,瞧着字迹清秀
净,点
,道:“嗯,你有心了。”
说罢,把经书递给了一旁的方嬷嬷,吩咐道:“一会儿供奉在小祠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