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扫,你知道有多少细菌?……」行李撂下以后,郑同将扫帚拿出,「它不卫生的。」
「等我回去扫」推迟几月终于兑现,在此之前,不知度过多少难捱的夜。
万泉捋了捋发,温驯地拿拖布,同郑
同一齐清洁,
发一捋,都是碎发,她安静地将碎发放进垃圾桶:「你都走了。」
你都走了。
像是离婚的夫妻镜重圆。
「现下我回来了。」郑同扫地,将一块镜拾起,装在
损的镜,于是她们重回以前。
重回以前,玩玩闹闹,一同看同一本书,住一间房,飞外地时坐在一处谈天,五位成员在飞机,目的地是「海南」,去拍摄「暑假生活」,需拍两个月。
「我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了。」郑同将手机扔在右手,「现下它能飞了。」
手机在飞,起初在郑同手上,飞到左掌又飞到右掌,杂技演员一样,后续飞机骤地上升,手机掉到地上,玩脱了。
「我的手机!」郑同站起身,被安全带裹回去。
万泉笑了一下:「飞了。」
手机沿着过道向下流,郑同当即弯下腰去拿,手机离她很远,刚好掉在万泉脚边,万泉弯腰替她捡,率先捡到。
「能正常开机。」万泉将屏幕打开,屏幕上是一条微信消息,手机功能正常,只屏幕碎了一些。
郑同拿过手机:「早知道不该玩飞行模式。」
万泉的目光从手机转移到她身上,道:「你换锁屏了。」
她换了新的锁屏,是一颗腕表,很好的牌子货,市价五十二万:「你是说表么?」郑同道,「我是见它好看。」
像是搪塞,像是敷衍。
换锁屏很常见,落在郑同身上不常见,郑
同的锁屏原先不变,永久是系统桌面,现下换了,配上通知栏上的那句:「回安徽了。」显得格外扎眼。
「左不过」是谁?曾经看过郑同的微信,二
在被窝里,郑
同讲海阔是她父亲,远道是同学。
她同她分享,远道谈了一任友,
友叫绵绵,寓意是「绵绵思远道」,她以后亦要如此,她已经想到名字,以后有男友,男友叫「常相见」,自己叫「梁上燕」。
郑同道:「愿如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很漫的。」
那时好友名单里未有「左不过」这号。
「我能看一下你微信么?」万泉问。
「为甚么?」郑同道,将手机收回。
「只是想看。」
「但是我设了密码。」郑同道,「你不知道。」
「密码是几?」
「你不知道。」郑同道。
尽管回去从前了,始终有道墙,万泉在那堵墙后被挡住,墙上有封门,郑同设了密码,但她不知道。
高考失利以后,万泉变静,她是第一批变成,在舆论中忽地失去了「天真」的功能,从前会同郑
同猜密码,在墙外同郑
同沟通,问密码是多少,现下不想再猜密码,想直截叫上门开锁强行
门。
她问:「你是不是谈了?」
郑同却适时地起身,道:「我上下厕所……」
像是未听到。
万虎呢?万泉忽地想问,将目光投在四处,才想到万虎在目的地海南。
她方才想叫万虎,想叫万虎将郑同制在座椅,而她翻她的手机,问问她,到底是不是谈了。
谈的是从前的理想型么?是异恋么?
如果是同恋……万泉用手盖住眼睛,
弱的脊梁从白T恤内凸出,手臂放在桌板上。
她哪里不好?不是无才,不是未有钱,不是缺乏个
魅力,为甚么不选择她呢?
六年了。
私恋六年了。
再晚熟的「青梅」亦该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