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无力感席卷而来。
他早就算计好了,即便没有踢伤他这件事,他也会拿上床视频来威胁她。
姜柠忍着想要把手机砸出去的冲动,她知道,他在故意激她,她要是真的把手机砸出去,他就多了一个指控她的罪名。
他的手机从里到外都不便宜,她也赔不起。
“你还有一晚上考虑的时间,慢走不送。”
话落,姜柠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清冷的客厅只剩下他坐在沙发上,烟灰缸里孤零零躺着的烟冒着星火,空中弥漫的烟味熏
,悄然而至的寒意也渗
。
没多久,从外边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沉知珩紧拧的眉松动,侧
看着姜柠去而复返。
姜柠迎上他犀利的目光,硬着皮解释,“我忘记拿毯子了。”
她卷起沙发上的毯子就走,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背后盯着她的眼像一把凌厉的刀子刮着她。
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余光睨见他手臂上的血浸湿了大半个衣袖,隐约能闻到血腥味。
回到家,沉知珩湿黏的红袖子始终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她平躺在床上,失地望向天花板。
他都这么大的了,应该会叫医生过来包扎的吧。
想到这,她下意识地咬住下唇,被沉知珩咬的伤
还没愈合,清晰的刺痛提醒她男
的恶行。
她伸出舌尖舔了舔,还能尝到铁锈似的味道,比他手臂上的血的味道淡一些。
算了,他失血过多挂掉了也跟她没关系。
姜柠在床上滚了一圈,埋在被窝里准备睡觉。
五分钟后——
“秦格,那个……嗯……就是……你老板的手受伤了,一直在流血,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叫医生,要不你问问他现在怎么样?”
“姜小姐,按道理来说,你住他隔壁会比我更方便才是。”秦格停好车,揉了揉发胀的眉心。
“他让我出去。”
“那可能是你做了什么让他不开心的事。”
他记得回去的时候,沉知珩的心还不错,他当时猜是姜柠在等他的缘故。
姜柠认真地反思了一下,她只不过是在他强吻她的时候把他推开了,这也能算她的错?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
“我没担心。”
“那你别太惦记。”
“……”
秦格继续道:“等一会我打电话问问,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挂了。”
“他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这个方便说吗?”
电话那沉默了几秒,“沉总没有告诉你吗?”
姜柠心里咯噔了一下,直觉告诉她这件事跟她有关系。
“本来我们下午就到了机场,沉总的好友出了意外在住院,我们顺路就去探望了一下,回来的时候碰到了你的母亲,她说有事要跟沉总谈,结果你母亲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刀把他的手臂划伤了,她的绪看起来不太稳定,一直喊着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
“我听得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姓许来着。”
姜柠的手颤了一下,即使他没有说出那个名字,但一个许字就已经足够让她兵荒马了。
“沉总没有跟你说可能是怕你有心理负担,好在没什么大事,医生说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嗯,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
姜柠挂了电话,心里像是被无数根线绳纠扯着。
她突然不明白沉知珩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明明可以用这件事来再压她一把,他不仅没有,反而一个字都不提。
心烦意地打开手机,想问清楚
况,发现姜山八小时前发了短信过来,她的手机开了勿扰模式,没有弹窗,加上今天她一天的
力都在沉知珩身上,所以现在才注意到。
姜婳现在的状态时好时坏,下午趁着看护
员不在,溜了出去,根据医院的监控显示,最初她还是正常的,只是跟沉知珩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失控了。
她知道,姜婳是把沉知珩认成了许言杉,所以才会有过激的反应。
还没吸收完这件事,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把她的思绪打。
是秦格发的。
“姜小姐,沉总已经叫了医生过去包扎伤,暂时没什么事。但是沉总的右手以前受过严重的伤,新伤的刀
比较
,新伤和旧伤加一起,可能连字都写不了,恢复还要一段时间,医生特地
代,要好生养着,恢复不好会留下旧疾,所以未来的
子要多多麻烦你了。”
一时间,姜柠不知道怎么面对沉知珩了,掩藏于心底的愧疚,被无限地放大。
——
沉知珩顶着湿漉漉的发站在窗前,侧身望向旁边的阳台。
房间里面关了灯。
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刮在他脸上,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他在期待什么?
倏地,门铃响了。
他以为是医生忘记拿东西,没有多想就开了门。
看到门边的姜柠抱着毯子乖巧地站着,眼底的意外一闪而过。
姜柠没想到他刚洗完澡,发还在滴水,湿哒哒地贴在他的额角,浴袍微敞,肌
线条若隐若现,整个
多了几分慵懒的野
。
很快的,她挪开视线,手环着毯子,眼珠转动,“我答应你的要求,不过也希望你说话算话,一个月后我们互不相欠。”
沉知珩微扬的唇角压了下去。
她的最后一句话怎么听都碍耳。
“看你这不不愿的样子,怎么一点诚意都没有?”他低下
,凑到她眼前。
姜柠想着如何接话,他又莫名其妙地加了一句,“我没有给别当替身的癖好。”
姜柠愣了一下,撇嘴,“你是你,他是他,我不至于分不清。”
沉知珩往后退了半步,给她让了一条路。
“我睡客房吗?”她走到一半停下来问他。
“客房是念央住的。“
他的这套房虽然大,但是房间不多,除了客房也没有多余的房间给她住,“那我睡沙发吧,晚上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一声。”
“我的房间隔音效果很好,你是指望我专门走到客厅来叫你吗?”沉知珩否定了她的建议,转身走进主卧。
姜柠抱着毯子跟在他后面,“那我睡你房间的沙发?”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抬手指了指桌柜里的吹风机,“先给我吹发。”
姜柠拿着吹风机跪坐在他旁边,热风从吹风灌出来,她抬起手对着他的
发一顿猛摸,潦
又敷衍。
沉知珩惺忪地靠在沙发背上,呼吸间全是她身上的清香,丝丝缕缕。
他的发短,不到五分钟就
了,“吹完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过来?”
男严肃,姜柠却看着他的
发忍不住发笑。
被吹得狂野的发跟炸了毛一样,横七竖八地立着,
顶上有几撮翘毛,跟着他轻微的动作来回摇摆。
接收到他的眼警告,姜柠收敛了些,“应该是明天早上吧。”
沉知珩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忽地挑起她的下,伸手把她拽到怀里,左手托住她的
,没让她坐下去。
“你……唔……”
她声音急促,“唔”字说到一半变了声,乍一听像“我”。
“你?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暂时没办法满足你的要求。”沉知珩吮着她的唇,灼烫的鼻息和她的
缠在一起,话语有些含糊,眉眼含笑,轻浮的话尽是戏谑。
姜柠两耳燥红,用力地锤向他的肩膀,手背的节骨砸到他的锁骨上,骨碰骨
,他有多痛她就有多痛。
她扑通了几下,终究是拗不过他的强势,被迫承受着他一次过一次的探
,清淡的牙膏味在舌腔里搅缠,缠出一
难分难舍的
愫。
他们用的是同一个牌子牙膏,味道却不一样,香橙和海盐味混在一起,莫名的有点清甜。
就在姜柠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沉知珩及时抽离,眼尾还泛着郁浓的欲,抬手揉了揉她的
发,“小惩大诫。”
姜柠嘴里全是他的味道,浮肿的唇上镀着一层水光,见他若无其事的样子,抬眸瞪了他一眼。
“瞪眼的意思是还要再来一次?”
“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清楚,我只负责你的生活起居,不代表我们还跟以前一样。”
“以前是哪样,接吻还是做?”他漫不经心地反问。
“都是。”
“你以为我让你来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吗?”沉知珩轻笑出声,间接地驳回了她天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