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说,但程老师自己都好像不太在意,之后的每天依旧是嘬嘬杯子里的枸杞茶,慢悠悠地到教室管自习。
倒是同学们心里不服气,毕竟谁也不能忍受兄弟班把自己的脸按在地上摩擦,纷纷闷着劲儿埋苦读。
一转眼,宁静充实的生活跳到了十一月。
天气转冷,大家早已套上蓝白色的校服外套,有的同学从家里翻出了冬季校服,悄悄惊艳众,成了全班最亮眼的崽。
班级里的座位正巧了一圈多——越见织又坐到了最靠里的第四大组,左手靠墙。
本班座位挪动,带着历史课上的座位也跟着换,孙璞和周吉避不可免要和崔悟铭分开。
第一次挪座位时,孙璞显然有些不满,他甚至提出要和越见织换座位——最后还是被崔悟铭挡了回去,说是要按规矩来。
好在第一排本就有个座位是多余的,所以他不用一直坐在最中间,现在和崔悟铭隔了一条过道,也能说上话,就是抄不到默写了。
越见织默默地听着课,默默地当着好好学习的好学生,活像是个心无杂念的尼。
......今天却有些坐立不安,
——昨天是崔悟铭生,她趁着一班
上体育课外出不在,偷偷放了个苹果到他桌
里,心跳得跟第一次做贼的
一样快。
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处置那个苹果的,事实上,越见织在放苹果时,不小心瞄见了巧克力、糖、礼盒......无数生的小心思都聚集在这个桌
里。
或许他也不会在意。
越见织收敛下心,继续背书。
嘈杂的读书声还在班级里回响,涛哥拿着历史书在最后拍着脑袋背,越见织身边的读书声音却突然消歇。
她没太在意,自顾自地念着历史课本。
直到下一刻,熟悉的声音越过中间的一叠书,炸在耳畔——
“能借支笔吗?”
越见织声音顿时卡住,
平静的心掀起浅浅的波动。
和崔悟铭同桌了两个多月,换作其他大胆些的同学,老早趁机同他攀谈,
但越见织子慢热,与他说过的话一只手都能数得完,目前做过最出格的事,也不过在他的桌
里偷偷放了个苹果。
用一个词概括他们二的关系,就是,
——“不熟”。
思绪走散不过瞬间,还没回过,越见织嘴里下意识吐了个“好”,
她的笔袋放在挡在两中间的那叠书上。
越见织才要抬手去拿,结果发现他也正巧也伸了手,
因为她的动作,男生修长的手指顿在半空,
越见织赶忙缩回手,低低地说了一句,“你,你自己拿吧......”
他也没客气,道了声谢,轻轻地提起那只色的兔子笔袋。
找笔的间隙里,周遭的空气好像都安静了一瞬,读书声也慢慢远去。
越见织攥着书页,感觉到有根细线将她的心牵在笔袋上,不停地扯啊扯。
她突然想起什么,提醒道,“黑笔是白色的兔子,里面有好多......”
她的声音卡在半路,
她看见他拿了一支,再眼熟不过的黑笔——普通的黑色塑料壳,像是小店批发的产物。
——这是他上学期期末借她的笔。
她当初脑袋一时糊涂,不仅用这支笔写完了作业,还随手把它放在了笔袋里。
如今兜兜转转,居然被它的主找到了。
越见织简直提心吊胆,眼看着那支黑笔在崔悟铭指节间转了一圈。
他停了动作,掀了下眼皮,“这是——我的笔?”
他的声音依旧没带任何质问,像是随的疑惑。
但是——
越见织怎么可能承认。
如果承认了,就当于她天天看着这支笔在笔袋里,明明在历史课上随时随地都可以还他,却依旧不退回,
无论是别有居心还是故意占别小便宜,都不是什么好形象。
想到这里,越见织脱而出,“这是我......之前在文具店买的笔......”
说完这句,她脸上已经烧得灼热,
她看着崔悟铭挑了下眉骨,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果不其然——
“我的笔,通常会有个标记。”他黑眸淡定,一手拿着笔袋,一手随意将黑笔又转了个圈,将笔帽那边示意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