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叙手中拎了一尾活蹦跳的锦鲤,直愣愣地站在她面前,唇角带的,是咧到耳根的明朗笑意。
公孙遥一怔,不明白是何意思。
李怀叙仿佛邀功,将仍甩着尾的巨大锦鲤递到她的面前,解释道:“午后去找三皇兄,正好碰上他们要去太
池钓鱼,我便就跟着一起去了。正巧,去的时候看见池中一尾最大的锦鲤跃出水面,衬你再合适不过,便费了一下午的功夫,终于将它钓了上来。公孙小姐瞧瞧,可还满意?”
这锦鲤是送给她的?
公孙遥闻着这鱼腥味,忍不住再度蹙紧的眉毫不掩饰地表达了她的态度。
可是当李怀叙忽而将那尾锦鲤拎高,照在金灿灿的夕阳之下的时候,她的目光又不经意停留在它红艳闪闪的鳞片上。
其实还怪好看的,她想。
衬快要新婚的,的确再合适不过。
她动了动眼皮,调整好自己的绪,对这锦鲤虽没有再那般讨厌,但也不是完全接受。
她保持着面无表,与李怀叙道:“满意,臣
多谢殿下好意,只是殿下
后别再做这等事
了,我不需要。”
“你不需要什么?”李怀叙提着锦鲤上前一步,问,“不需要我送你礼物,还是不需要我讨你欢心?”
“都不需要。”
李怀叙沉默了下:“我呢,是想着咱们毕竟是初见,后马上便要是夫妻,所以才为你钓来这尾鱼,当作是见面礼。既然如今公孙小姐不喜欢,那不收下便是,不过……”
他故意拖着腔调,又道:“公孙小姐真的是不必与我客气,我这呢,平素最不
让自己受委屈,想要什么都一定要得到。既然咱们是夫妻,那自然是我过的什么
子,你也过什么
子。所以
后你有什么愿望,但说无妨,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想办法替你摘到!”
——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想办法替你摘到。
公孙遥眼眶突然控制不住,颤动了一下。
曾几何时,还有个男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他曾抱她坐在膝,用最柔软的声音唤她迢迢,用最亲昵的语调告诉她:“今
是迢迢的生辰,迢迢想要什么,爹爹都给你去买来。”
“啊,我们迢迢想要天上的星星啊?好,那爹爹今夜就去搬椅子,为迢迢摘一筐天上的星星下来,迢迢今晚早早地睡觉,明醒来便能看到一筐的星星了,好不好?”
可是后来,他成了别的爹爹。
她望着李怀叙,终于问出那个困惑自己一个下午之久的问题:“殿下为何要待我这般好?”
“我不是说了吗?我们马上便是夫妻,我李怀叙待自己呢,向来是没话说,只要是……”
可是在济宁寺的时候,他们还并不曾确定会是夫妻,那时赠她大氅,只是单纯因为心善吗?
公孙遥眨了下眼,便察觉眼眶一阵湿润。
既然心善,那酒楼上大放厥词,叫她沦为那么多世家纨绔的笑柄,又是为何?
她实在想不明白。
李怀叙话说到一半,忽而注意到她的异样,拎着那尾锦鲤弯腰,脑袋凑近到她的跟前:“公孙小姐,你这是哭了啊?”
“我没有……”公孙遥难为地别开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还说没有,你就是……”
“成亲那,我想要吃梅
菜烤的小酥饼。”公孙遥生硬地岔开他的话,将自己眼角的泪水抹
,才睁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继续望向他。
“还有卤煮过的酱猪脚,最好多几个猪蹄尖,听闻新婚夜新娘子的肚子最是遭罪,我不想挨饿……”
“……”
“还有呢?”
被打断话的怔愣了一瞬,却并没有流露出半点的不耐烦,反倒直起身子,认认真真听她把话说完。
公孙遥仔细想了想:“没有了。”
她就喜欢吃这两样东西。
“好,那就多给你安排些小酥饼和酱猪蹄。”李怀叙点着,而后,垂眸看见仍攥在自己手里的那尾锦鲤。
因为脱水有一些时候了,它已经变得不复先前那般活泼。
“公孙小姐?”他又试探着喊她。
公孙遥抬。
那尾已经不怎么跳动的锦鲤便又出现在她视线里。
她想哭,但最后还是边苦着脸边笑开了颜。
她终是接过那尾锦鲤,握在了自己手中。
“收下了见面礼,那我们下回,便就成亲再见了。”
作者有话说:
老九:结婚!
迢迢: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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