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第一个涌上的念不是怀念,而是两个字──烦躁。
浑身的刺陡然冒出来,她压下绪,乾
地问:「有事
吗?」
喊不出那两个字。
温玫的声音听不出高兴,反倒像是急着掛电话一般。对面的有些不满,抱怨的话脱
而出,「没事
妈妈就不能打给你?」
「关心一下儿的身体健康跟工作,生活顺不顺心,这些都天经地义吧?」
一气抱怨完,梁玥感到些许畅快,接着
气一转,不给温玫回应的时间,再问:「最近工作如何?」
温玫垂眼,不带绪的两个字,「还行。」
对这个回答感到不太满意,她拧眉,语气不善地揣测,「还行,怎么每次都还行,该不会是被炒了吧?」
这让温玫不得不出声,「……没有。」
梁玥这才轻吁一气,再度提起另一桩事,「是说,我前阵子叫你去考的那个
语检定,你考得怎么样?」
话筒另一端是长达数秒的沉默。
像是无声告诉对方自己的回答,梁玥火气顿时上来,压抑满腔的怒火,她一字一句问:「考砸了是不──」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原因全是由于温玫的话,「没准备。不想考。」
接着再度开,补齐整段话,「我没考。」明知道这句话无疑是再添柴火,她还是不想憋在心底,痛痛快快揭开自己的真实
绪。
梁玥一气之下,不择言,「好啊温玫,你这是准备断绝母
关係是不是?我这是为你着想,多个一技之长在职场上更有竞争力,你懂不懂!」
她最后悔的决定就是接起对方的电话,也从未想过和对方心平气和地聊天。梁玥这句话一出来,温玫反倒笑了,温和的面具藏起真实的绪,轻轻道出几字,「反正我本来就跟爸爸了。」
这句话必定会引炸弹,温玫不想继续听对方在耳边轰炸,一鼓作气掛断电话,心脏跳得飞快。电话微湿,她的手心不知不觉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脑袋有些紊,她试图冷静下来,却越发觉得难受,
乾舌燥。
她和母亲的对话,林渺安一字不漏地听完了,始终保持沉默。面膜水分已经乾掉,她也没有拿下来。
站在原地片刻,电话再度响起,温玫回过来,面无表地睨了眼,逕自回了房间里。独留电话固执且顽固地响。
吹风机被她晾在一旁,她也没有将发吹乾。门即将关上时,大概是忆起方才的约定,她探出
来,眼黯淡,却轻轻扬起一抹笑容,只是略为空
,「渺安,我先休息了。
发你……记得吹乾,不然隔天小心
痛。」
代完,门扉彻底掩上,和外界隔绝。也像是筑起一道无形的高墙,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同时也杜绝外
踏
的可能
。
就连林渺安这位闺密,在温玫和梁玥通话完后,也决绝地被划「外
」的行列。
还是单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