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喃喃唸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反抗?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
我震住,颤颤的回看他,「从你醒来的那刻,我就对自己发誓,只要是张梓想要的,我雷湛都会给。」是自责,也是心疼,他替我擦拭脸上的泪水,扯出一抹惨澹的笑容,「所以你要是要我的命,我也会亲手奉上。」
「这是你说的!」双眼闪过狠戾,抄起床铺上的金釵,把他扑倒在床上,跨坐在他身上,抬手就要刺下。
他坦然的凝视着我,面对急速而下的利器他丝毫没有动容。
手,顿时停在半空中,「刺,为什么不刺?」他平静的问。
「你以为我不敢?」我冷声。
「怎么会呢?我的张梓最大胆了,」他露出微笑,「她都敢在大家面前,主动来找我去约会了,怎么会不敢呢?」
我扯出冷笑,「你以为说这种话我就会心软?在这座王殿内,不配有心软!」我握紧金釵,冷汗沾湿金釵,「说吧!看在我们往的
分上,我还可以给你说几句遗言。」
「遗言吗?」他想了想,「你醒来之后,我本来以为,那个孩子会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他垂下眼帘。
我呼吸一窒,从没想过会从他中再次听见那个由他亲手断送的孩子,「只是现在,我想我最大的遗憾是,」他细细的用视线描绘我的五官,像要把此刻的容貌细细雕刻在心里,「未来,我再也没有机会陪你,保护你了。」
握釵的手颤抖,「答应我,要好好活着,好吗?」他撑着笑容,握住我发抖的手,「你不用担心孩子,我会帮你照顾好他的。」
我无法呼吸,一滴一滴的泪水不停的落下,直视他逞强的笑容,他痛吗?为了我们的孩子,他也感到痛苦,而且自责吗?
「来吧!我帮你。」他握着我的手,明明知道我做不到,明明清楚那只会伤了他的心,他还是会选择帮我,帮我完成心愿,那不擅言词的体贴,多年来如一。
「不要!」我尖叫,甩开的他手,金釵飞出去,摔至地板。
「不要……不要呜……」掩面痛哭,那一幕幕关怀柔,宠溺
恋从脑海划过。
『他…很活泼。』那是他第一次摸到胎动,感受到也承认孩子的存在,藉由一次次抚摸着我的大肚,父逐渐萌芽。
『你是我的妻子,他是我的孩子,我不想赌,也不能失去任何一方,所以我已经请御医那边着手,兴许能让你早点生產,既能保住孩子,也能减轻你的负担。』他也曾经努力过,想保全孩子,即便内心怀疑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他依然想好好守护那个孩子。
「张梓……」他面对对方崩溃的模样,心碎的哽咽,他无法替对方分担,所以只好抱紧对方,祈求能给对方一点力量。
这一夜,未眠,哭累的两依偎着对方相伴,太阳渐渐升起,「雷湛……」
他一顿,终于真心的微笑,她终于喊自己的名字了。
「不做王,好吗?」我疲惫的吐出。
脸上的笑容一僵,「我们重新开始,但,不做王,好吗?」
他没有给我答案,只是时间到了,又去议事厅了。
我趴在床上,摸着他躺过的位置,最后,下定决心,起身。
王殿内,偏僻的小门,一身朴素的影悄悄走过,在门前,惊愕的停下脚步,「你怎么在这?」
「小梓小姐。」四夫对我行礼。
「别对我行礼了,我没那么尊贵。」我撇撇嘴。
她见我的表,勾起了笑容,「恭喜小姐。」
「恭喜我啥?」
「也许受伤的心还是会疼,但是我相信,小姐依旧是个心中充满的
。」
我抿了抿唇,「或许吧!」
转看看四周,发现只有她一个
,「你要拦我?」
「不,」她摇,「若小姐觉得离开是好的,那我也不会阻止,我相信姐姐也会同意我的决定。」
「姐姐?」我皱眉,整座王殿,所剩的夫仅剩她,何来姐姐之说?「你说阿瑟音?」
「不是的,」她还是摇,「姐姐就是姐姐。」
嗄?这是什么道理?不管了,时间不能再拖了,准备要走,「你放我走,你会不会有问题?」不免担心。
「小姐不必担心,你一走,我便没了留在这里的必要,无须牵掛我的安危。」她秘一笑。
「好吧!那我走了。」这个四夫秘秘的,不管了,走吧!
推开小门,「恭送小姐。」她在身后行礼,我快步而出。
「看这局势,牙你觉得如何?」雷湛开问道。
没回应,其馀三
发觉怪异,各自从地图上拉回心,看过去,只见被点名的牙心不寧,「牙。」琛用手肘顶了顶自家兄弟。
「嘛?」牙呆呆的回。
「什么嘛?」琛无言,「湛哥在问你话呢!」
「问……?」牙环顾四周,发现三都瞧着自己,「呃…抱歉,湛哥能再说一次吗?」
雷湛挑眉,琛无奈的捂了捂自己的脸,「牙,是有什么事吗?」真皑问。
「事?没…没事啊!」有些心虚的摇。
「你从一早就一直心不寧的,在想什么?」雷湛叹了气。
「呃……」见自家的大哥兼君主开,牙迟疑。
「还不快说!」琛不耐的催促。
「好啦好啦!」被眾盯着看的牙屈服,「我只是在想小梓啦!」
「张梓?」雷湛眉一挑,虽然心底明白自己兄弟不可能覬覦那个,可听对方明目张胆的承认在想自己的
,心里不免一突。
「刚刚我从议事厅走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小梓。」
「然后呢?」真皑问。
「没什么然后,就间聊两句而已。」
「间聊?」琛不解,「那你有什么好一直想的?」
「就……只是觉得小梓该说跟平时不太一样呢?还是说又恢復到以前的样子呢?」
「嗄?什么意思?」琛彻底被搞迷糊了。
「你们也晓得,小梓最近的穿衣风格华丽许多,对吧?」
真皑和琛点,「虽然很漂亮,不过跟以前比起来,总觉得哪里变了,可今天,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又穿回白色的素裙了。」
雷湛和真皑微皱眉,「那不是很好吗?还是这样的小梓比较清新啊!」琛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哎唷!我也不太会形容,」如果没有经过那场谈话,不知道对方的心境改变了多少,牙或许也会和琛一般,觉得并无不好,「反正我就是觉得她突然这样子,感觉哪里怪怪的,好像想重新开始一样。」
雷湛一震,『我们重新开始,但,不做王,好吗?』早已哭得喑哑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