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传了饭,肩并肩一齐吃了。嘉宁身上仍软得厉害,漱了
便又倒回了榻上,陆聿却换了身衣裳,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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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嘉宁兴致勃勃地开了库房,预备趁着阳光正好,将她陪嫁的一些许久未见天
的书册搬出来晒晒。
一屋子的使们进进出出,搬了不知多少个来回,铺满了整个院落,才堪堪晒了大半。一时间,满院香汗淋漓、笑嚷不断。
守门的小丫鬟这时走了过来,原是徐求见。
嘉宁不知所以,点允了,碧华便将徐
引到了侧间书房,在旁侍茶。
这是嘉宁的小书房,放得都是她喜欢的书册,花鸟绘本、水经山注不一而足,桌上放着一支还未完工的木雕,隐约可见雕刻的是只灵巧可的小玉兔。
徐环顾四周,将屋内装饰尽收眼底,心道,这位嘉宁郡主倒也没有她看上去那样的冷心冷清,看这书房,不过平平无罢了。
嘉宁回内室换了身见客的衣裳,方才施施然过去。
徐一见她现身,便迎了上去:“郡主,静娴不请自来,实在是叨扰了。”
嘉宁不知她如今打得什么主意,只笑笑,道:“徐家阿姊说笑,你是君姑的甥,郎君的表姊,何必如此客气。不知徐家阿姊今
过府,所为何事?”
徐未料到嘉宁如此开门见山,心下微哂,面上却依然是一副恬静的
:“前些
子在姨母那儿……让郡主见笑了,静娴粗鄙之语,还望郡主莫往心里去。”
莫往心里去?嘉宁想到她上一次言之凿凿地喊着“望郡主成全”,今又上门莫名其妙说这些话,只觉这
着实无趣,不欲与之周旋,一时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徐家阿姊刚才也见了,我这院里今
正忙着,怕是招待不周,阿姊若无要事,便请回吧。”
竟是三言两语就下了逐客令。
徐生长在扬州地界,何曾见过这般率
行事的
郎,为嘉宁言语所震,呐呐捧茶而坐,后知后觉地感到了窘迫:“静娴嘴拙之
,郡主莫怪。”
抬眸看了看嘉宁色,只觉眼前的美丽少形容皆冷:“姨母已决意为我相看
家,若无意外,大约今年年底我便会从府上出嫁,从前种种,皆是静娴痴心妄想,还望郡主大
大量,原宥静娴的无礼。”
嘉宁向来只看重结果,她并没有去关心陆聿是如何与楚夫涉的。此时听了徐
所言,方知应是陆聿处理得当,让楚夫
想通了症结,同意将徐
外嫁。
嘉宁容色稍霁:“不是什么大事,我并未放在心上,徐家阿姊也无需挂怀。”
她与徐并无仇怨,对其的厌恶也是由于前世徐
作为陆聿姬妾的身份,而非出于其本身。徐
只要不刻意凑到她面前,惹她厌烦,她堂堂一位郡主,作甚么要与一个小家之
计较呢?
两随意
谈了几句,徐
知趣,见嘉宁并不热衷,说完了客套之言,便找了藉
离开。
嘉宁让青黛送徐回院,预备将之前未曾雕刻完成的木雕兔子雕完。
碧华颇感讶异,一面收拾茶具,一面喃喃:“她这便回去了?”
嘉宁被她逗得一乐,忍不住笑道:“你当陆砚堂是什么香饽饽不成?都要拼死为了嫁他?”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碧华闻言脸上微变,有心想说些什么,但抬眸看见嘉宁已手持一柄宝石小刀,专注地刻了起来,无声地叹息一声,端着茶具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