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将一指摀在脣间制止了她,但一双眼睛却止不住得乞怜道:「莲儿,我求你了,你能想像这样的生活吗?竟,我的额上戴着的是代表李唐王室的朱雀凤冠,身着翠羽与金泥织就的云锦华黻,自沉重的珠翠往外望,只有朦胧不清的天色与景象在我眼前流淌,
復一
的转瞬而过,每
每夜的呼吸,吸
的尽是珠宝的、死亡般的气息,我几乎感觉不到自己是个活
,打从踏上和亲的征途以来。莲儿,我何曾想过这样的生活,每
闭上双眼,我都彷彿躺卧在镶金的棺塚之中,几乎错以为自己是一具尸体了,但是初次遇见他,让我有种还魂的感觉,我真的感觉到,原来,我还是活
,还是有血有
、有心跳有呼吸的活
…….」
「这……嫣儿,你可要仔仔细细考虑清楚,你可是尊贵的大唐公主、吐谷浑国未来的王后,你怎么能将自己的未来,给一名普通的将领呢?更何况?」
「事实上我在他身上看到死亡的影了,隐隐约约,他只剩三年的阳寿。」我将方才所见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为了三年,拋弃公主之位,你值得吗?」
我惨然一笑:「别说三年,就算只有三个月、三旬、那怕是三,我也愿意,因为除却了与他相守,此生,我可以说是别无所求了,求仁而能得仁,又有何怨呢?」
那,我与莲儿计画好,由她将藏有我锦帕内包覆的书信送去营区与他,并以玉珮为信物,与他相约一同远去,当莲儿离开的一剎,我忍不住在房中踱步,心中忐忑着,凌将军是否与我有相同的心思。
还好,不过是一炷香时间,莲儿回来了。
只见她身上着的猩红氅子披着薄薄的白雪,我才意识到原来夜半,不知何时已下起了点点飞雪,但此时我更紧张的是凌将军的回音如何?
「你没事吧!可有见着凌将军了。」我道。
她犹豫一下摇道:「将军已经安睡了,守将不让我
内。」
「是吗?」我失望道。
夜半时分我却辗转反侧,无法眠,感觉晨光熹微之际,洪尚宫取来同盆要我盥洗之际,我还恍然着,心中尽是担忧。
直到莲儿走来,从怀中取出一纸书札道:「这是方才凌将军差送来的回覆。」
我用颤抖的手缓缓拆开,只见上写道:三后子时三刻,于月牙泉西畔相候,执子之手,不离不弃。
于是我与李莲、孟昶哥哥定好计画,三后迎亲队伍进
吐谷浑国界,凌将军底下驍骑军全数退回后,我称病休息,请底下之
提早扎营,亥时先与李莲换装,先请孟昶哥哥策马送我去月牙泉后,他再回
去接莲儿,然而,那夜,我从子时等到寅时,却不见任何
身影。
踏着失落的步伐,此刻我完全无处可去,只能失的坐在马上,回到迎亲队伍,但回到营区时却只见到残灭的冓火,队伍早已开拔。
是谁?没有我的号令,怎可擅动呢?
我疑惑的追上前方,穿越眾多陪嫁宫、匠
、乐工、艺
……洪尚宫迎面朝我走来,她是要追问我去了哪里?我该怎么回答呢?但她没有,只是冰冷的声音道:「大胆李莲,身为公主陪嫁侍
不在旁寺后,却私自潜逃,该当何罪?」说完,一挥手,两名侍卫将我拿下,将我拖至轿輦最前方。
凤驾上以金泥朱翠、五色彩帨妆点得艷丽非凡,端坐于上方的莲儿像是一尊菩萨,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对我道:「洪尚宫,赦了她吧!将她贬坐部伎,非有詔令,不得擅动。」
瞬间我一个天旋地转,不省事。
听完李嫣诉说她的经歷时,宗翰忍不住有种哀伤的感觉,是怎么的决心,可以让十四岁的李嫣拋弃一切,只为了追求一生之。
而凌青霜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呀!
十四、十六,这不是才国中二、三年级的年纪,但横陈在他们面前的风霜雨露何其令发指。
正耽溺于李嫣诉说忧伤的故事之时,她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嫣魂魄赶紧回到莲花尊中,只见门推开,戴安娜手持莲花指,皱着一双卧蚕眉道:「要死了,宗翰,又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