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恨地咬了咬牙，儘管心中看得明白却还是不甘心。「将军您的战功都被那浑蛋夺了去，不听您的意见逕自决策打了败仗又将过错推到您身上，您就不会不甘心吗？」
「不甘心又怎样？难不成要造反？」湛燿瞳冷笑了一声。
李昇静默了片刻，然后垂下
低声却坚定地开
：「也不是不可。」
湛燿瞳的瞳孔瞬间缩了缩，严厉地低斥道：「此话莫要再说了！祸从出你难道不明白？」
李昇却是
吸一气，继续说道：「百姓们早就受不了那昏君了，不如我们先杀了吴敬亭，再带兵衝上到王都杀了昏君……」
「住！」湛燿瞳一声喝斥打断他，本要指责的话在看见李昇眼中的委屈后，便怎么样都说不出了。他无奈地叹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疲惫：「不管圣上如何不好，终归是凤家的子弟，只要我还留着一气，就会守护凤家的江山，更别说造反了……这事别再提了。」
李昇紧攥着拳不发一语，过了好一会儿后，握紧的拳才慢慢松开。「我知道了，大过年的，我们也别提这些晦气事儿了。」他想转移话题，目光无意间瞥到湛燿瞳手里的一条镶着蓝宝石的黑色腰带，十多年来他时常见他盯着这条腰带出，腰带的边角也因为他反覆地触摸有些磨损，似乎是他的心
之物，却从未见他系过这条腰带。
「这腰带是夫
送给将军的吗？看起来像是
子会挑选的样式。」李昇原只是随一问，但见湛燿瞳沉默地望着那腰带没有回应，不禁暗骂自己粗心，这不是又提起将军的伤心事了吗？
不过说伤心，他倒是真的不觉得湛燿瞳跟他的夫感
厚到在夫过世这么多年后还会经常睹物思。当年将军新婚不久后凤兴宗就驾崩了，他便自请到塞北来并未带上新婚妻子，夫
分隔两地也没见他多捨不得，大约过了两年后王都派传来他妻子病逝的消息，他回去奔丧再回来时虽有一阵子变得比较沉默，但也照样该做什么做什么。
他的夫没给他生下一男半就撒手寰了，他在王都也没有纳别的妾室，曾经问过他要不要考虑续絃起码能有个为他传宗接代，他却总不当一回事，就这么孑然一身一直到了今天。
李昇赶紧为他的鲁莽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
「不是我夫送的。」湛燿瞳轻轻摇了摇。「你别在意。」
李昇也不是没经歷过事的小毛，同样是男活到这岁数大约也嗅出一些端倪了……是子送的东西，既然不是夫送的，那想必就是初恋给的吧！
看将军这么惜这东西，那子肯定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就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办法自己作主娶她为正妻，但纳为妾室或是续絃应该还是可以的吧！难不成……也不在了？
虽然知道这是家的隐私，但李昇实在太过好了，便忍不住开问道：「送这腰带给将军的……怎么没跟您在一起呢？」
湛燿瞳静默了片刻后，才自言自语般低喃了一句：「……怎么能够在一起呢？」
能够？李昇心里又更加疑惑了。「将军出身高贵，就算是公主许配给将军也未尝不可，有什么样的子是将军不能拥有的？」
「是我自己起了贪念，恋慕我不该贪求的，光是放在心里就已足够罪孽重，又怎敢想像『拥有』呢？」湛燿瞳低垂着，手指缓缓摩娑着腰带上的蓝宝石，嘴边泛起一丝苦笑。
李昇没来由地心里一疼：「那子……可知将军心意？」
湛燿瞳凝视着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蓝宝石，沉默了许久，才慢慢开：「我不能说，也不会说。我永远都不需要让她知道我的心意，也不敢奢求回报，只要能在背后守着她、护她安康……我便心满意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