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们毕业,我也要跟着毕业啦!」见几十个茫然的色,加细说明,缓下语气我含笑地道:「也就是说,我也要离开了。」
台下简意如猫一般的眼,正锐利笔直的瞅视我,目光像数把剑往我攻来,刺得让不注意都难,我仍任凭她的注视。
那句话的威力比我想像得还要强大,此刻班级静默得连针掉在地面都能听见。
而最终他们妥协了写作文的约定,教室里瀰漫的却是一阵低气压,我极力想将闷热的氛围转换过来,却没什么作用。
坐在讲台前我把玩手指间转动的原子笔,瞅望台下学生埋首提笔的画面,其中也少不了趴着倒大睡的,我却不打算叫醒,我会等待所有
主动
给我他们的道别礼物。
包括迟最久的简意。
「惨了胖子!这些作文有得你哭一回了。」
「啊?」我抽出其中一张作文纸,起身递给对面桌的他,内容是写关于学校生涯里陪伴走过的班导师,而小胖是他看过最管间事的一个,开
虽说写了不少抱怨,后半段的转折却令
动容。
那是班上的男同学写的。
许多在青春的题目之下提及了跨年
的那个夜晚,比起城市忽闪忽灭的璀璨光景,或是知名歌手举办的演唱会,都比不过只有小灯照明的
场。
也有些写出了青春里
处隐匿的内心,儘管内容无关我与胖子,也仍在末端的空白处写了几句,祝福我和他们即将毕业的未来一样鹏程万里。
我也会出现在简意的青春吗?禁不住地我仍会探起好心。
也许私心作祟,我惦记着她未缴的纸张,课堂中会提起这回事,再和其他热
间聊的学生对话。
胖子明白我暂时离开教职圈的理由,还说担任老师或许不适合我,期盼过了这场假期我能更抓住生指标。
我也揶揄他,该是时候寻找减重生,顺道
个
友定下来了。
「关你什么事?」胖子赶紧将手上的菠萝麵包藏在身后,要我管好自己。
「是、是是!」我大笑。
和相关单位办理好离职的程序,确定好子后便开始把办公座位上的物品慢慢带回家,唯独那罐蜂蜜茶,我想留它成最后一样物品。
得知了我的消息,同办公室的老师们也捎来关心,原先计画的欢送会也被我否决掉了。
就在代事项与整理物件
错之下的繁忙中,身心都多了疲倦,一时忘记了作文的存在,没多加提醒。
今方上完班级的国文课回到岗位的时候,便发现了夹于桌垫下的薄纸张。
放下手里的教科书,无奈地抽出它,我知道自己又与简意错过了一对视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