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来征战,将帅英勇牺牲战死沙场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沦为俘虏成为阶下囚,备受屈辱煎熬而死,才是最为可怖的酷刑,对其最歹毒的惩罚。
舒媛知道他命不该绝,那一箭她确实瞄准的是他心脉位置,却不曾想卿墨心脉所在竟然与常有异,偏移些许,那一箭虽伤他很重,但绝不可能一击致命。
涂寒唤来巫医给他治疗之时,舒媛才知晓。
卿墨垂下脑袋,像是顿时失去所有气力,他嗤笑,“好,杀了我吧,能死在你手上,我好歹也算心甘愿,媛媛,痛快地死总比被你们带回漠北去受尽折辱而死好多了,对吧?”
舒媛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哽咽了一下。
“但在死之前,我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你自小长在大漠,为何与王室中相识,又为何千方百计靠近我背刺于我,还是……你从前对我说的没有一句真话?连在大漠之中长大一事,也是骗我的?”他再抬
,脸上是灰败
,“至少,你该让我死得明明白白,不是吗?”
舒媛强忍眼泪,与他对视了许久,才终于开,“我在大漠之中长大一事,确实没有骗你,至于我为何与涂寒相识,那是因为,我爷爷曾是一位医术高超的游医,那些年,爷爷常被召
宫给可汗治疗
疾,我自然会随他
宫,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我才与涂寒相识……”
呵,原来是两小无猜的谊,难怪能为涂寒做到如此地步!忍受委屈屈居于别的男子身下!
舒媛说到此处,卿墨忍不住开打断了她,确认道:“所以,你是为了他接近我的,是吗?”
“哐!”
突然,门扉又被猛地推开,来者,正是涂寒。
舒媛到了嗓子眼的话突然间被这动静吓得吞了下去,她转身,看到涂寒鸷的双眼,随后她便被他拽着胳膊退离卿墨许多。
“谁准你来见他?”涂寒沉沉看着她,质问。
舒媛讨厌他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瞪着他,“我想来便来。”
涂寒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抓紧她胳膊,冷看向卿墨,眼之中是藏不住的杀意。
他的兰须被卿墨占有这些时,已经快要让他发狂,看出她很可能已经对卿墨动心,更让他无法忍受。
他拽着她远离卿墨,重重关上了门,疯了一样怒吼着命将锁加固了几道。
舒媛被涂寒拽回了卧房,他进门便将她压到了床榻之上,舒媛奋力挣扎,挣扎之中扬起手重重给了他一掌。
响亮的耳光抽醒了他,舒媛抓紧自己的衣服,哭着骂道:“滚开!涂寒,你滚!别碰我!滚!”
涂寒猛地从懵圈状态回,颤抖着瞳孔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兰须,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如他?你从前不是说过,你最喜欢的是涂寒吗?你为什么变心?”
舒媛哭着,哽咽到思绪混,她断断续续地呜咽道:“我是…喜欢你,可我只当你是兄长,当你是我最钦佩的……在王室之中坚韧地活下去的兄长!”
涂寒只觉得这一记耳光,比刚才的重上千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