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提二娘,仿佛在家里压根就没有这一样,我知她言下之意,皱着眉道,“您长命百岁,这不过是小病而已,好好静养就行了。”
她笑了笑,却是挥手不答。
我看她垂下了眼帘,似有乏意,想要开让她去歇着,忽见她下睥横飞出些许细纹,一场病下来,她仿佛整个
老了十岁,憔悴了许多,我心中讶异,竟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才好。我少年时起跟着爹在上京营生,只是逢年过节才会回到容城,所以少了许多在母亲怀里撒娇的机会,而今我已是个大
的模样了,自然不会像孩童那般同她亲近,心里便不由一酸,计算着自己陪她的
子实在太少,就连她被岁月悄然改变了模样我都没有发现。
印象里,她是一个极美的,是我爹此生最
的
。
可再美的也会老,再
的
也会淡。
我在心里默默叹息,思绪飘得就有些远,等我回过来才发现,她竟已经倚在贵妃椅上睡着了。我起身为她盖了条薄被,又提来了两个铜炉置于她的身侧,这才带着阿縝悄然离去。
午后天气暖融融的,晒得我也有些昏昏欲睡。我强打,随
同跟在我身后的阿縝说道,“我看索
你去考个武举吧,我觉得你中的希望比我大多了,等你高中了,我们就全靠你得了。”
阿縝顿了顿,反问我,“你想我去考?”
我应了一声,同他说了些无法在他面前说的抱怨的话,“你也听到了,他们都是一个
气,鹿家现在是失势了,可明明还没到不能过下去的地步,再说,我又不是文曲星投胎。”
最后那一句我说的极轻,其实我心里是有些怕的,怕自己才疏学浅,试出了浅名落孙山,叫全家
失望。
“贤侄何故妄自菲薄?”
突然一个陌生声音横了进来,我一惊,抬
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走到了前院,爹和一个素未谋面的中年男
正站在台阶上,似是恰好要沿阶而下。
我一个抖擞,立刻上前行礼,完全不敢看爹的脸色。
那严大倒是个爽朗的
子,哈哈大笑,“贤侄看来是不认得我了,也难怪,上次见你是在上京,你还是个垂髫小儿,被你爹牵着来我府上做客,很是守礼乖巧。”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如今可是个翩翩公子了。”
我爹在旁赔笑,“犬子刚才莽撞了……”
严大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反而朝我走了过来,离近了我发现他脸上居然有些迷茫。他端详了一会儿,然后回
看向我爹,“老鹿啊,令郎这张脸长开了,看着倒有点像一个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