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朋友。”我心慌意地说。
“刚认识的吧?不然怎么会给你名片?”
我没再说话,抢着快走了几步,过街老鼠一样钻进了自家的楼里。
19
回到家里,我脑子里真像是翻江倒海,迷极了。在门厅里换了拖鞋,我趔趄着来到卧室,开了灯,走到窗前。
这时候小白绝对不会在家,不知道正在伺候哪个寂寞的富婆呢。——想起这些,我莫名其妙地就有些心酸。自然而然地,我的目光落在了小白的住处,果然是锁着门,黑着灯。我无法解释在这种时候,为什么会强烈地想起他。他是个意念中的彼岸,令我忧伤,令我惆怅,又能令我感到一丝安慰。——我是个多么矛盾的动物!明知道他用身体服务于多个,还是这么放不下他。
而忆槐,应该算个正常。可是,他的表达却让我觉得很假气,让我望而生畏!任何一个有家庭孩子的
都害怕他的追求方式。——哼,他是在“追求”我吗?不过是对我好吧?不过是想跟我游戏一段时间吧?如今,社会上这种不负责任的男
越来越多了。
忽然,楼下响起了忆槐的叫声:“喂,我说二手,想什么呢?早点洗洗睡吧!”
我吓得差点儿叫了起来。后窗下是一条很少有走的小路,他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栋楼上的?怎么知道我住在这个单元,这套房子里?可能是艾琳告诉他的。看来他对我的关注不止一两天了。——真倒霉,去了一趟“豪门艳影”,竟被忆槐这个
魂缠住了!如果在此之前我只是反感他,现在完全可以说厌恶他了。我恨不得顺手拿起花瓶,照他
上砸去。
如果他以后经常这么站在楼下叫我,那还了得?必须断了他的全部念想!我赶紧折回床,拿出皮包里的名片,看也没看,就撕了个
碎,朝他
上扔去。
之后,我很快关了窗户,拉紧窗帘,连灯也关了。
躺在床上,我根本睡不着,脑子里盘旋的都是所长老婆的影子。——我被这个拿住了把柄,而她和我丈夫的把柄我却没拿到,并且可能永远也拿不到了。她的那张嘴,在这个大院里把我搞臭很简单。我不是个名
,认识我的大都生活在这个大院里,他们对我的看法构成了我的名声。也许,从明天起,我就是个臭名声的
了。
当然所长老婆也臭了,艾琳对我说过,除了我,几乎没不知道她和我丈夫德广有关系。我被一个占用了我丈夫的
拿到把柄,我不甘呀!
后半夜,我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隐隐约约,听到小白在哭骂。开始以为是做梦,可声音越来越大,我终于被惊醒了。看了看表,三点十分,正是小白回家的时候。我仔细辨认了一下,声音就是来自后面的小楼上。
我的脑子很快清醒了,紧张地躺在床上听他在哭骂什么。还是在咒骂:“来呀,不是想玩儿我吗?拿钱呀?没钱还想玩儿,回家
孩子去吧……我告诉你,我不是猪,你们才是猪,连猪都不如。有本事玩住你们的老公呀?你们在我面前这么横,怎么没玩住老公?怎么被老公扔了……”
虽然他的普通话说得极好,酒醉后还是露了
音。具体是什么地方
我不敢肯定,但可以大致判断是北方
。
我直觉得脸上烧得厉害,他骂的们多有共
啊,我不是其中的一员吗!所有结过婚、有过孩子、被老公冷冻、去过“豪门艳影”的
们都是其中一员。他以前也这么骂过,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当时我还没找过他,对他的骂感觉不强烈。——酒后吐真言。他是恨我们这帮老
的,不然怎么可能这么肆无忌惮地酒后咒骂。其实这很容易理解,在“豪门艳影”,不管多老多丑的
,不管他愿意不愿意,都必须提供优质服务。在“豪门艳影”,他就是老
们的工具,没有任何“
”的尊严。潜意识里,他怎么能不恨这些玩弄他身体的
们呢!
同时,我的心也彻底冷了。假的,他在电话里的娓娓话、以及送给我紫玉蝴蝶的初衷,都是假的!出卖身体的
怎么可能喜欢上买主?况且我又没对他多付出什么?艾琳说得对,他的娓娓
话和礼物,不过是诱饵,诱我下一次再去“豪门艳影”给他送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