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开始隐隐发颤。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穿过诺大的客厅,走到自己不能更熟悉的主卧室门。
甚至不用开门,他已然听见足以令自己心碎的声响。
隐约能听闻到的甜腻呻吟,那是他每每夜最
听到的声音﹔听闻到她微哑地要求着「快一点」,那是他最常听到的甜蜜诉愿﹔听闻到她快要到达顶点时越发攀爬提高的娇啼,那是他疲累过后最佳的慰藉……
而这一切,现在,全部展现在了另一个眼前!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死心非要看个究竟,还是自虐的只想亲眼确认什么,悄悄地、极度缓慢地将并未锁紧的门扉推开了一条缝。
那里面,是他每一晚着苏依时的床﹔那里面,是他
着的苏依﹔那里面,是他每晚与她共渡时常有的场景。而这一切,此刻,正完全地,绽放,在他不在的时候,绽放。
绽放给别的男——昭诺——他的弟弟。
他应该马上冲进去,拉开那个伏在他的身上纵
进出的混帐,狠狠地揍他一顿!
可是……他竟然不敢。
因为在那一刻,他驀地感到害怕,害怕自己冲进去之后,她却选择了那一个!
他应该过去抓住她的肩膀狠狠摇她,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他!
可是……他舍不得。
即使在现在,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突然不见了,胸膛中是空的一片,别说心痛,连心跳的感觉似乎都没有了,他仍然舍不得责怪她半分!
是的,他在胆怯。
因为他知道,苏依并不他。
往七年有余,她对自己或许有几分
愫在,是依赖、是习惯,却都不是他奢望的
。只是因为她同样也不曾
上别
,所以他一直对自己打气着,说苏依的这双手,只要他坚持握着不放,他们就能走到最后。
可是,他忘了,就算他不放手,若是……她放了呢?
即便她不曾上过任何
,那若是有一天,她
了呢?
如果听到她偏向另一个而不是自己的抉择,他……大概会完全崩溃吧?!
他无法听到她说离开!
无法松手让她离开!
他不能冒险让她有机会说离开!
也不敢冒这个险。
那么,他只能——
昭承呆呆地转过身,颤抖着的手指差点抓不住门把,几乎用尽了全部的气力,才堪堪将门掩回到近乎未曾打开过的原状。
他扶着墙壁蹌踉地走了两步,终于像是无力再支撑自己一般,倚着墙壁慢慢滑下,最终跪坐到离主卧室的门不过一步之遥的地上。
门毕竟没有完全合上,房间里的轻吟低喘偶尔会隐约传出,传进他耳里,像千千万万根针,密密麻麻地扎满了他的全身。每一个剧痛的位,都被反復仔细地研磨肆虐一般,疼得他即使张开了
,也没有半分力气能喊出声来。
昭承强迫自己一直听着那一声声熟悉的吟哦,曾经因为这嗓音获得过多少快乐,此刻便因此得到了多刻的痛楚。
他缓缓抬起,望向天花板上的吊灯,然后很快举起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双眼。
另一隻手死死扣住心,西装外套被抓得全是密密的褶皱。饶是如此,依然不能缓解胸腔中空空
的縹緲的剧痛。
他再也抑制不住眼眶不断试图锁紧的湿气。
——两行清泪,无声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