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松和贺斌俩激动的脸通红,拳
都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刚才少气无力的样子一扫而空,像两只蓄势待发的小老虎,胡
把衣服整了一下,就等着周云一声令下就准备扑杀目标了。
周云检查了一下手枪,然后领着他俩从仓库里出来,从小卖部的后门穿过胡同来到大街上。今天是星期天,街上很多,对面老徐和小马、小李也正借着行
的掩护不急不徐的穿过马路往这里靠近。周云看见老盹还在那儿开锁,其实锁早被做了手脚,开到天黑也打不开。
周云悄悄做了个手势,高松和贺斌两分散开,隐隐成半包围之态混杂在
流中慢慢朝老盹围了过去。
包围网在一点一点的缩小,因为路上太多,老盹可能身上带的有枪,所以不能让他有开枪的机会,必须贴身靠过去出其不意制服他。
老盹莫名其妙的看着手中的钥匙和锁,看了一会儿,突然脸色一变,没由来的站起来,警觉地往四处打量,同时手伸进了衣服怀里。
周云就跟没看见一样继续若无其事的往前走,可是高松和贺斌却下意识的一哆嗦停住了脚步,紧张的看着老盹。老盹一下儿就注意到了他俩,眼睛像狼一样死盯着二,脸色刷得变了。他虽然不认识这俩
,但他清楚的知道他们是冲他来的,而且绝对是不怀好意!
高松和贺斌一看见老盹看他们的那眼就觉着自己露了,心中大急,这才觉得自己不该停下。又赶紧接着往前走,但已经显得很不自然了。步子发僵,步幅变大,几乎是直接对着老盹大踏步的就过去了。
周云一看他俩这样子就知道太紧张了,老盹肯定注意到他们了。果然老盹面露惊慌之色,快速四周扫视了一下,突然拔足狂奔,顺着行道往街
飞奔。
与此同时,周云大叫一声:“站住,警察!”离弦之箭一样蹿了出去。剩下的高松、贺斌还有老徐那组的三个就在大街上狂喊着从四面八方向老盹的方向扑了过去。
街上的行大多数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只听着叫喊声惊叫声大作,离得近的听见有警察的叫喊。不知道得还以为是打群架,这几个
所过之处
群四散闪避一片混
。老盹就像一
野牛一样慌不择路横冲直撞,眼看前面到街
迎面又冲出来几条壮汉拦住去路。为首的一个他认识,河州公安局刑警队长郭建军!
坏了!河州的警察来了!他的脑子嗡嗡直响,他刚躲到扎河县没几天,没想到河州的警察就找来了。被急了的他左右一看,马路对面有条小胡同,不管三七二十一撒腿就往那边跑,一辆正在行驶的汽车被这个突然冲出来的疯子下了一跳,司机一下把煞车踩到了底。紧跟着后面的汽车追了他的尾。老盹停都不停发疯似的从车前跑了过去,周云等警察也豁出了命冲上车流湍急的马路,一边躲让着车一边追击。
此时路上已经彻底成了一锅粥,汽车刺耳的喇叭声、急刹车的声音响成一团,有几辆车为了躲避这群疯狂的家伙们互相撞在了一起,堵塞了
通。大堆的
群聚集在两侧路边纷纷伸长了脖子往这儿看,远处警笛的声音正向这里靠近,至少有十几名巡警也加
了追捕的行列。
“滚开!快滚开!”老盹吼叫着逃进胡同,周围的吓得纷纷让路,他也不知道这条路到底通到哪里,反正是见路就跑。郭建军和周云领着
在后面紧追不舍,扎河县公安局的警力也赶来支援,将这一带街区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一片街区属于老城区,很多平房还有搭
建的违章建筑,所以胡同拐七拐八路很
。老盹在前面跑着毫无顾忌,后面
追着就费劲了,拐一个胡同还得探半个
先看看,生怕老盹狗急跳墙开枪拘捕,所以速度慢慢就拉了下来。
周云一看这不行,叫住一个扎河县的警察问道:“这条胡同前面有没有路?”
警察也不知道,拉过路边一个行问了问。回来说道:“前面是条死路,是老
联厂的家属院。”
周云一听放了心,只要是死路你就跑不了!这时前面有几个色慌张的行从前面胡同
拐过来,看见警察就争先恐后的跑过来。郭建军上去问道:“刚才那
是不是往那边跑了!”说着一指前面的胡同。
那几个忙不迭地说:“就是往那边跑了,往那个
联厂的家属院那里,他是不是罪犯哪?”其中一个
的说:“我见他手里好像拿着把枪。”
“什麽?你说清楚点。”听到这句话的都紧张起来了。
“嗯,我刚才看见那跑过去的时候他怀里掉了个东西,黑乎乎的看着就像把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枪。”她一说这有俩
也说看见了,还说东西掉了之后,老盹本来都跑出十几米了,又折回
来捡起来接着跑。可见这个东西对他很重要。
周云和郭队对望了一眼,同时感到了况的严重
。老盹身上带着的很可能就是那把杀死张栾的五四,这家伙身上背着
命,
急了真敢开枪。郭队拿出对讲机说道:“各单位注意,据目击者提供
况,老盹身上可能有枪,一定要注意安全。”
说完收起对讲机,带着慢慢往前面
去,反正知道了前面那是条死路,再说这一带已经被层层包围,老盹这回就是
翅也难飞了。
十几号慢慢穿过胡同,前面就是家属院大门
了。后面跟过来的警察已经越来越多,县公安局局长都亲自过来了,郭队似乎和他认识,简单跟他说了几句。这时从
联厂家属院里突然一阵骚动,跑出十几个惊慌失措的
,看见前面有警察就跟抓着救命稻
一样飞奔了过来。
“警……警察同志,那里有坏,手里有把枪。”说话的
面无
色,结结
。
“他在哪儿?”郭队把他挡在身后,问他。
“就,就在院里面……”
“院里还有什麽没有?”周云最关心的是这个。
“我…我也不知道,刚才他一闯进来所有都吓懵了,一阵
跑,不是往家里跑就是往外面跑,我也没看清楚,应该,应该没了吧……”
突然“砰!砰!”两声枪响从院里传来,接着是刺耳的尖叫声。周云和郭建军俱是一惊,难道老盹丧心病狂在开枪行凶了?!到了这时什麽也顾不上了,郭队大吼一声:“上!”拔出手枪带
往院里冲去,紧跟着大批警察蜂拥而
。
刚进院里就看见一栋楼的2楼阳台的防盗网上一个的惨叫一声跳下来了,周云大喊:“在那儿!在那儿!”一下上去十几个警察把
护住了。
落地后哭叫着抱着脚爬不起来,俩警察把她搀起来,
哆哆嗦嗦指着楼上说:“上面……在上面……”
“你别怕,我们是警察。”两个搀着
把她带到院儿里的一棵大树后面。剩下的
堵住了楼道
。
“刚才跑进来那个是不是在你们家?”
“对,是,吓死我了……”这连疼带吓,哭得话都说不清楚。
周云上前拽住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老盹跑到这里在院里转了一圈竟发觉是死路,他狗急跳墙想抓个
质作垂死挣扎,但刚才他刚进来的时候院里的
跑得跑、进屋的进屋一个也找不到了。他
急之下跑进楼里,正好看这家的防盗门比较
旧,在踹门撞门不果的
况下,开枪把锁给打坏了强行闯
。
屋里的主
也是给吓急了,拿桌椅板凳死命堵门,最后眼看门要给撞开了,竟不顾一切的爬出了阳台,从离地三四米高的2楼防盗网上直接跳了下来。
“屋里还有别没?”
“没了,我孩子上学去了,我今天休。”
周云一看她的脚肿得跟馒似的,估计刚才跳楼给崴了,赶紧让
送她去医院。
这时楼道里从一楼到四楼已经全是警察了,这时刚才打开的窗户呼啦一下有从里面合住了。下面的
一阵紧张,纷纷找掩护举枪瞄准。周云和郭队断定老盹肯定就在那间屋子里,郭队拿着个大喇叭对着上面喊:“张俊峰!你已经被包围了!赶快出来投降!”……
“顽抗是没有出路的,你跑不了了!”……
“老盹,你他妈要是条汉子就出来,装什麽孙子,你不是号称在缅甸混过雇佣兵吗,有种的你出来,我和你单挑……”
喊了几句没动静,周云说:“不会自杀了吧?”这是他最担心的。
“应该不会,以这小子亡命之徒的格,不
到最后一刻他不会走这条路。而且就算是死,恐怕他也会拉几个陪葬的,这种
就是这样。”
“他现在已经是走投无路了,……我靠,他不会……他刚才关窗户什麽,这屋里有煤气罐没?”周云突然想到了一种很可怕的可能
。
郭建军一听也愣了,要是他想和抓他的警察同归于尽的话,这小子绝对得出来。
“妈的,得赶紧疏散群众!”郭建军跑到县公安局长的跟前跟他说了几句,局长脸色也变了。楼道里的警察开始挨门挨户疏散群众,不一会凡是在家的扶老携幼全被警察护送出来了,整个门就剩下老盹躲藏的那一间房间了。
“都疏散完了,开始
吧。”周云对郭建军说道。
“等会儿,不行先上催泪弹,这家伙太危险,幸好他现在手里没质,先把他熏翻了再说。”郭建军递给他一件防弹衣,“待会儿你和老徐大李领着咱们的
负责
门抓捕。”
“是!”周云心里并没有很紧张,催泪瓦斯一上,多少都搁不住呛,等他们
门的时候,恐怕老盹连手都抬不起来了吧。
这时那个局长过来了,对郭建军说:“老郭,上面就一个,我看
脆上催泪弹得了。”
“我正想跟你说呢。上面那是个亡命之徒,身上背着几条
命呢,
急了他什麽都
得出来。”局长扭脸吩咐一个手下。过了大概几分钟,一辆警车从院外面开进来了。车上下来俩手里拎着掷弹筒的警察。
“就是那间。”郭队指了指上面三楼的窗户。
“行,没问题。”俩警察表示随时可以击。
“好,老铁,你带着上去吧,注意安全啊。”周云带着四个
,全穿着防弹衣带着防毒面具,来到了三楼。
上来一看全是,有八九个扎河县的警察,楼道里楼梯上都站满了,如临大敌般手里拿着各式长短家伙对着一扇房门,原来应该是门锁处的地方有两个硕大的窟窿,地上一地的金属碎片,还有两枚弹壳。周云让他们靠后腾出地方,然后等待郭建军的命令。
楼下郭建军组织了几个找来一根七八米长的长杆子,几个
举着朝阳台上的玻璃窗捅去,几下就给捅碎了个大窟窿,等里面的气儿散了散,然后两名持催泪弹筒的警察举枪瞄了一会儿,先后发
,两枚弹丸带着两道烟迹都准确地飞进了屋里,顷刻间里面已是浓烟滚滚。
“开始行动!”郭建军对着对讲机大吼。
门周云戴上防毒面具,一把拉开已经不起作用的防盗门,铆足了劲飞起一脚猛踹在里面的木门上,“哐喳!”一声巨响,木门上下两个金属合页竟然齐齐脱落,锁也飞了出去,门板上裂开了一道大
子。整扇门向后倒去。
门后面的桌椅杂物挡住了倒下去的门板,门板就斜靠在后面那些东西上面,还是堵着大部分空间,只有上面有些空隙,里面黄色的烟雾已经飘了出来。周云一看门竟然没倒,急的又是几脚,硬是把门板连同后面堵门的东西跺得连连后退,空隙越来越大,已经足够一个钻进去了。
周云看里面烟雾滚滚,心想老盹可能早叫呛晕了,还是抓紧时间赶紧进去抓。想到这儿他也不顾门还没完全倒下,拔出手枪,踩着门板从上面的缝里钻了进去,后面的老徐见状也想跟着往里进。然而就在这时,意外
况突生!
屋里烟雾很浓,周云根本看不清周围的东西,他的身子刚刚落下,就觉得身边的烟雾中黑影一闪,冰冷的枪已经直接对准了他的
。
老盹用湿毛巾捂着嘴脸,狼一样的眼睛闪着绝望的凶光。
周云浑身的血都要凝固了,一瞬间他脑子一片空白,接着身体里一
强大的热气像火山
发一样
薄而出,他感觉自己浑身像着了火似的充满了杀意。他本能的像一
疯虎一样扑向老盹,但在他动作之前,老盹已经狠狠扣动了扳机!
周云的耳朵里清楚地听到了五四手枪的撞针击发的清脆声音,但他不知道子弹到底打中了他哪里,实际上他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他一把将老盹的身子扑住,死死攥住他持枪的手,狠命把他往地上压。
老盹没想到自己这一枪竟然没有打响,更没想到这个警察竟然比他还不怕死。不过这生死关曾在野战部队里磨练出来的身手到底是显出来了。他借着周云的冲劲连着后退几步,退进了卧室里,拉开了和后面的
的距离。伸手一把周云脸上的防毒面具扒了下来,他知道催泪气体对普通
的作用,只要能制服这个警察,还可以拿他当
质。
他努力憋住气,想使个擒拿动作一举把这个警察反扭住,这种招数他以前是练熟了的。他的手也拼命握着周云持枪的手腕,使劲往反方向掰。可是没想到这个看来并不强壮的警察根本没受催泪瓦斯的影响,竟像个铁金刚一样力道十足,手腕硬的就像石,他根本掰不动。他惊骇欲狂,刚想变招却来不及了,只觉得脚下一绊,身体被一
巨大的力量抡的离地而起,重重的摔在床上。
周云此时体内的热气翻滚着,好像有无穷的力量灌注在他胳膊里,他拚死把老盹拿枪的手按住,身子横着压住他。他知道自己的特殊体质的力量,当肚子里有热气翻滚的时候,他可以拉开5根硬簧的拉力器,单手举起三十公斤的哑铃。
老盹死命的挣扎,但是扑住他的这个警察力气实在大得惊,简直就跟一
熊一样。持枪的右手好像被铁钳子夹住,疼得都快断了,就凭他的力量根本挣脱不开。他发疯似的用左手想从腰上抽匕首,刚抽出来,一个
摁住了他的左臂,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左臂上。接着是第二个
、第三个
………
楼下郭建军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听见楼上丁丁当当一阵响动吵嚷,脆来到了2楼就近指挥,这时满楼道都是呛
的催泪瓦斯味。当他在楼道里听见楼上有
大喊“抓住了抓住了”顿时喜出望外,一看老盹咳得鼻涕眼泪直流,已经被
从屋里拽了出来,正被几个
压着双手反铐在背后。
“快快快,把他弄下去!”
他指挥把老盹带到楼下空地,上去抓住老盹的
发,一把把他的脸扭过来,“你是不是叫张俊峰,是不是!说话!”说着连连给他耳光。
老盹这时已经没了黑道杀手的凶残气势,掩鼻的湿毛巾早就掉了,连连咳嗽,话都说不清楚。他眸子里凶光黯淡,艰难的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