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只觉得心惊跳,可怜凝儿姑娘还羞羞答答地想要遂了他的心愿,却不知之前她给叶小天的形象太过强悍,叶小天哪有强推她的胆量?叶小天此时只想着尽快把凝儿应付过去,别叫她看出什么
绽,然后溜之大吉,根本没意识到她吞吞吐吐的样子到底意味着什么。
叶小天抱着凝儿说了几句话,把凝儿哄得意
迷,正打算半推半就献身给他的时候,叶小天突然一脸欲罢不舍地说道:“好凝儿,不行,我得走了,我……我快要忍不住了……”
凝儿含羞带怯地低下,轻声道:“唔……其实
家……”
叶小天大义凛然道:“我知道!我们还没成为真正夫妻,这样对你不应该……”
展凝儿急忙抬起,道:“不是,我……”
展凝儿一语未了,已经被叶小天吻住了嘴,登时就说不出话了。
展凝儿的双唇濡湿香软,唇间的气息温热香甜。叶小天用嘴唇包覆住这两片美味的香唇,热地品咂吸吮,直把展凝儿亲得迷迷糊糊,娇躯瘫软如面条儿。
缠缠绵绵的一个长吻,叶小天慢慢缩回身子,地对展凝儿道:“我会等,等我们拜堂成亲的那一天,我再和你做个真正夫妻!凝儿,晚安!”
叶小天地看着凝儿,依依不舍地下了榻,咬一咬牙,便毅然退了出去。凝儿掩着唇,唇上似乎还能感觉到他亲吻时的热
如火。
展凝儿有些发愣,事的发展和她想要的怎么完全不一样呀?不过……她真的好感动,小天哥是真的尊重她、
护她!小天哥虽然常常
花花,却是一个守礼的真君子呢。
叶小天一溜出哚妮的房间,便学着在京师见过的西洋甫,在胸前胡地划了个十字:“谢天谢地,阿弥陀佛,总算蒙混过关了……吓死了吓死了,刚刚真是吓死了。”
哚妮根本就没理解晚宴时候叶小天捏她的含义,只当是小天哥在跟她亲热。
这一路上两不方便大被同眠,可偷偷找机会调
暧昧一番的事儿哪能少了?她只当是叶小天故技重施呢。说起来,对于床笫之事哚妮并不热衷,她是一朵刚刚绽放的花骨朵,雨露滋润得还少,尚不大能够体会到那种
的极乐滋味。
她喜欢和叶小天腻在一起,是因为她喜欢这个男;她喜欢和叶小天做亲密的羞羞事,是因为她喜欢被叶小天宠
、享用的感觉,而且……这样才能怀上小宝宝不是?
不过床笫之间那点事儿,因为她那青涩的身子刚被开发,还只是稍稍能够体会到愉悦的快感,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滋味,似乎很舒服、又似乎很难受。
所以两翻云覆雨之际,哚妮常常在渐渐有了感觉的时候,轻鼙着秀气的眉儿,微阖着妩媚的眼睛,娇喘细细地向叶小天倾诉呻吟:“哥,
家好难受,呀……好酸……”
今晚她好不容易听桃四娘把府中的账目介绍得差不多了,如释重负地站起来,掩打个哈欠,举步出了门。哚妮沿着侧廊走到尽
,忽然发现远处有一盏灯冉冉而来,原来是若晓生引着两
来拜访叶小天。哚妮一听也不敢怠慢,直奔叶小天的住处。
哚妮在叶小天的住处扑了空,心中灵光一闪,蓦然想到:“小天哥不会是去了我那里吧?哎呀,凝儿姑娘住在我那里呢,可别给凝儿姑娘察觉到小天哥和我……”
哚妮心中又羞又急,正想赶回自己住处,就见叶小天从前边曲廊处转了过来。
叶小天心有余悸地逃出来,刚转过曲廊,就见哚妮站在那里。叶小天大喜,连忙迎上去,道:“啊!哚妮,你怎么在这里,盘完帐了?我跟你说,我刚才……”
“小天哥!”哚妮看见叶小天也是心中一喜,赶紧道:“原来你在这里,有登门拜访呢。若大哥说这
曾经有一次就是半夜三更到咱们家来的,好像姓苏。”
叶小天吃惊地道:“姓苏?可是苏循天?”
叶小天急急赶到门房,目光一闪就看见苏循天正站在房中。叶小天刚回葫县,苏循天还没见过他,此时看见他过来,苏循天大喜,上前见礼道:“典史大,你终于回来了。”
“循天,你半夜三更冒雨赶来,可是出了什么事吗?”叶小天没空跟他客套,抓住他的手就急急问了一句。这句话问完,叶小天才发现旁边椅子上还坐着一。
这穿一袭玉色锦纱直裰,戴一顶六合一统瓜皮圆帽,上嵌一块碧绿莹润的上好翡翠,脚下一双
底皂靴。灯光映在他的脸上,红润的烛光似乎一直渗进了细腻
白的肌肤之中,有种玉一般的感觉。
“好一个美男子!”叶小天暗自惊叹一声。这唇若涂朱,眸似秋水,肌肤白皙,五官
致。如此男子当真罕见,男
见了都会不自觉地便意
他若是
子该如何如何。
“咦?此怎么如此面熟?”叶小天定睛又看了两眼,突然大吃一惊,失声叫道:“苏……夫……哎呀呀!怎么会是苏……公子?”
苏雅嫣然一笑,盈盈起身,向叶小天拱了拱手,温文尔雅道:“叶大,在下雨夜登门,来得冒昧,还祈恕罪呀。”她虽穿着男装,却不会装男
的声音。她的声音很是柔和婉转,因为刻意压低了一些,还带着一些磁
的诱惑。
苏雅纵然一直不开,多看两眼也能让
认出她是
了,男
哪有生得这么娇媚的?她若仅是
扮男装也就罢了,可她穿了男装,那
味丝毫不减,倒更给
一种悸动的感觉。
她的蓑衣当然已经除去,但是雨水落到脸上一些,还打湿了她的几绺发,雨滴和湿发贴在她白净娇
的脸庞上,仿佛含露的花瓣一般娇俏动
。
“啊!啊……快请,快请到书房叙话。”叶小天又不傻,一见这姐弟俩冒雨连夜赶来,就知道他们必有所图,连忙侧身相邀。
苏雅向他含笑一点,当先迈步走了出去。叶小天急忙紧随其后,到了门
见大雨滂沱,忙顺手从墙边抓过一柄油纸伞,“蓬”地一声打开了,向苏雅殷勤地说道:“请!”
苏雅没跟他客气,坦然接受了他的伺候,举步走雨中。
一把油纸伞两合用,除非挨得特别近,否则难免要被雨水所淋。叶小天把雨伞尽量向苏雅倾斜,却也需要贴紧雅夫
的身子,两个
几乎是半拥半抱地急急行进在雨中。
雅夫娇躯丰腴绵软、香馥迷
,让叶小天忍不住心猿意马。苏雅感受到叶小天身上传来的热气和浓浓的男
味,也是一阵阵的心旌摇
。两
一脚浅一脚地前行,身体不免跌跌撞撞、挨挨碰碰,叶小天又时不时地搀扶一下,似是无意地触碰雅夫
身上的敏感部位,加上彼此之间呼吸相闻,连心跳声都听得见,此
此景真是说不出的暧昧……
苏循天抓起蓑衣疾步出了门房,这时那柄雨伞已经在雨中冉冉走远了。苏循天赶紧把蓑衣一披,拔足追了上去。
叶小天把苏雅姐弟让进书房,点亮了一盏灯。灯罩放下后,柔和明亮的光便洒满了书房,一时间连那大雨中的清寒之气似乎也驱散了许多。
县令夫雨夜前来,显然是有着极重要的事
,恐也不能耽搁太久。所以叶小天没有再招呼丫环起来给他们烹茶,向两
表示了歉意,便请二
就坐。
苏雅道:“不必客气,妾身雨夜造访,原就来得冒昧,就不用忙碌了。循天……”
苏雅向苏循天递个眼色。苏循天会意,刚刚坐下的身子又弹起来,对叶小天点点,便走出门去,把门一掩,看来是要守在门
,以防有
走近窃听。
苏雅夫从袖中摸出一方手帕,轻轻擦了擦额
和脸颊,把水珠拭去了,几绺原本贴在额
的秀发微微翘起,让苏雅恢复了几分优雅和雍容,那种
儿家的妩媚也悄然绽放出来。
什么时候最美?有
说“灯下看美
”,也有
喜欢
“海棠春睡”,但刚刚沐浴后的
如出水芙蓉,才是最美最有
味的时候。苏雅刚才淋过雨,便有几分美
出浴的风姿。
“叶典史,妾身冒昧造访,是想接着和你谈一谈白在县衙三堂所说的事
。”
叶小天眉挑了挑,问道:“县尊大
改变了主意?”
苏雅轻轻摇了摇,道:“拙夫
纯良,不懂得算计
的那些事
。可如今的
形是,他不算计旁
,旁
却在算计他。拙夫忠厚,妾身却无法容忍,因此……白
里的话题继续,但是,与你合作的
,换成妾身,而非拙夫!”
“夫你?”叶小天有些意外,笑了笑,摇
道:“请恕下官说句冒犯的话,夫
身份固然尊贵,可是……你?行么?”
“你怎么知道妾身不行?”苏雅微微挺了挺身子,色间小有得意。
她虽身着男装,这一挺身,还是显露出了姣好迷的身段。即使隔着那浅青色的袍服,那饱满挺耸的
峰还是在胸前顶出了两个鼓凸的圆锥。她是典型的江南美
,皮肤又细又白,五官
致娇美,天使的面孔加上魔鬼的身材,对男
而言便有了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
叶小天的心忍不住怦怦地剧烈跳动起来:“雅夫这是什么意思?她不会……不会是想用她的身子来做
易吧?”
如果说哚妮是枚酸酸甜甜的杏儿,眼前这个明显就是一颗熟透了的桃子。这种熟
韵味,对一个少男来说,诱惑力更是难以抗拒。
叶小天犹豫不决:如果县令夫真的以身体作为筹码,他是该拒绝,还是笑纳?
雅夫一敛,略显矜持地道:“妾身虽然不是知县,但是有时候,一些必要的事
,妾身却可以代替知县去做。而旁
,也会相信这就是知县本
的意思!再一个,知县的大印,就是由妾身保管的,在关键时刻,妾身可以代替知县行使知县的权力。即便事后拙夫发现,你觉得他是会默认这是他做出的决定呢,还是把妾身举报出去呢?”
叶小天这才知道自己想错了,饶是他脸皮厚,也不禁脸上一热,笑道:“就这些?”
雅夫沉吟片刻,好似做出了某种决定,沉声道:“还有,你以为那些离开县令,转投徐伯夷门下的胥吏衙役们,全都是见风使舵之辈?”
叶小天目光一闪,讶然道:“夫是说……”
雅夫微微一笑:“叶典史,你该知道,有时候一个内
的作用,甚至能翻转乾坤。”
可叶小天似乎依旧不为所动,语气仍是淡淡的:“就这些?”
雅夫微微露出一丝讥诮之意:“叶典史,这些还不够么?即便拙夫亲
答应与你合作,也不过如此。更何况,妾身很清楚,即便没有拙夫的合作,你跟徐伯夷也是水火不容,一定会斗下去。那么,何不加上妾身的一臂之力?”
叶小天笑了,这次是真正欢愉的笑意:“成!既然夫如此爽快,那我们就一言为定!”
雅夫欣然起身:“君子一言!”
叶小天见她举起一只莹白如玉的柔荑,不觉一呆:“用不用这么慎重啊?”
叶小天好笑地站起身,戏谑道:“夫要不要歃血为盟啊?”嘴里说着,还是举起手,与她“啪啪啪”地对击三掌。
时立誓不像后世对明全无敬畏之心,这三击掌订下的盟约比白纸黑字还有约束力。
三掌击罢,叶小天在袖底微微捻着手指,只觉腻柔滑的感觉依旧
漾不去。青葱少
与成熟的
之间的区别还是蛮大的,哪怕是区别最小的手掌,只要仔细,也能感觉出来。尤其是苏雅这种美艳少
,浑身上下无处不媚,即便只是手掌相触,也让叶小天色授魂销。
盟约既立,两的关系立即熟络起来。时间紧迫,他们马上就合作的内容、联系方式、各自的打算、预测,还有每一步行动中付出与利益的分配等一系列事
进行了磋商、研究。
雅夫不再客气,她以一个锱铢必较的商
姿态,竭力为她丈夫争取着尽可能多的利益。当然,她的言语是委婉的,态度是温柔的,绝对没有一点气急败坏的样子,非常优雅而美丽,以致叶小天也不觉生起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窗外大雨滂沱,书房里一对孤男寡,此刻却没有暧昧的气氛。等到一切议定后,苏雅舒了
气,这时才完全地放松下来,有了一份欣赏书房
景的闲
逸致。
苏雅眸波一转,忽见墙壁上挂了一副“兰图”,打眼一看,她就认出是自己的手笔。定睛再一看,见上面还题着自己的小字“心兰”,果然是自己的作品了。
雅夫先是有些惊讶,不知何时叶小天这里挂了一副她的画作。仔细一想,才忆起自家兄弟曾从她这里要走一幅画作,没想到却是用来馈赠叶小天。
雅夫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本是她信手涂鸦之作,如果早知是拿来送
,必定要画得更认真些。不过,这样随意的作品,虽然略显潦
,倒是少了几分拘瑾,灵气更足了。
叶小天可不知道那“心兰”是雅夫的小字,还以为这两个字是这幅画的名字。
叶小天顺着雅夫的目光看去,看的却是兰
图旁边的“高山流水图”。这张画绘的是伯牙子期高山流水会知音的故事,伯牙在山水间端坐抚琴,远远林中隐现一
,正挥斧砍樵。
这幅画却是真正的名家之作,罗大亨搜罗来送给叶小天,是宋代著名画师王希孟的作品,此前历经多收藏,上边印了许多私
铭章,叶小天也在上边加印了自己的铭章。
叶小天只当雅夫看的是这幅画,笑道:“夫
喜欢这幅画?小天不大懂画,只听大亨说过,王希孟曾受过徽宗赵佶亲自指点,画艺
湛,可惜英年早逝,故而传世之作极少。”
雅夫这才注意到“高山流水图”,她是懂画的,仔细一看,欣然道:“不错,此
画艺极为
湛,不想叶典史这里竟有他的作品。”
叶小天从墙上摘下那幅画作,信手卷作一轴,对雅夫道:“夫
喜欢,便送给夫
吧。小天是个俗
,这等雅物留在我这里也是糟蹋了。”
苏雅本待不收,因为王希孟传世的作品太少,极为珍贵。不过转念一想,两此时刚刚建立盟约,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增进关系的举动。再者,对于这位传画师的作品,作为一个擅画的
,她是真的难以割舍。
苏雅便也不再矫,双手接过王希孟的画作,对叶小天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妾身藏有一副马遥父的花鸟图,改
让循天给叶大
送来。”
叶小天笑道:“夫是个雅
,若是这般可就俗了。宝剑赠英雄,红
送佳
,这画么,也该送给真正懂得欣赏它的
。若是
换,那就无趣了。”
苏雅微微一笑,便也不再客套。
此时风雨已经小了些,叶小天把苏雅姐弟亲自送出府门。
遥看一盏灯笼冉冉下山,叶小天心中暗想:“这位雅夫当真是个
中丈夫,如果她是男儿身,她才是葫县县令,也就没有王宁和孟庆唯乃至如今的徐伯夷嚣张了……”
想到这里,叶小天不禁哑然失笑:“想多了!如果真是那样,又哪有我出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