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的鲜血糊住了男的一只眼,眉峰缓蹙,他沉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薛宝添瞥了一眼身后站着的喽啰,有些不耐烦:“还没到吗?”
“到了,候在外面呢。”
唇角高挑:“那就进来吧。”
别墅的大门再次打开,这次与山风一同进来的是裙角翩跹的几个,大冷的天露着白花花的大腿和胸脯,白炽灯一晃,波涛汹涌。
浓妆艳抹的们排排站好,薛宝添目光扫视,轻啧一声:“怎么选的
?我在电话里没说清楚吗?”
身后的喽啰赶紧屈身上前,解释道:“这些是我们从三个夜总会找来的,真是最老最丑的了。”
薛大少爷扁嘴:“,夜总会的生意现在做的这么良心了吗?还是又老又丑的
不允许失足了?”
他大手一挥,颇为无奈:“就这样吧,把钱拿过来。”
十摞大钞码得整整齐齐,双腿叠的薛宝添晃悠着高档皮鞋。
他用目光引着几个去看半伏在地上的张弛:“你们几个今天只要将他伺候好了,这些钱就归你们了。”
们面面相觑,一个面皮似刷了一层白灰的
出声问道:“我们五个伺候他一个?”
薛宝添挑眉默认。
常年混迹欢场且姿色欠佳的,见惯了腌臜龌龊,不过今儿这阵势倒是
一回见,不免有些犹豫。
薛宝添冷嗤一声,向喽啰送了一个眼,桌上的现金翻了倍。
有钱不赚王八蛋,们再次蠢蠢欲动,僵硬粗重睫毛下的目光直往张弛身下招呼。
薛宝添志得意满地按灭了烟,指使:“扒了,亮亮家伙,让姑娘们看看。”
一句话,纯黑色的四角内裤被万众瞩目,那里被撑得鼓鼓胀胀,蛰伏时竟也蔚为可观。
屋中色各异,只有薛宝添突然觉得
疼。
忽生戾气:“磨蹭什么呢,让你们把他扒光了!”
“二百块,你什么意思?”张弛脊背缓缓拔直,双目直视沙发上狠乖戾的男
。
二百块是薛宝添的逆鳞,一碰就炸。他像摸了电门似的瞬间弹起,再度抄起带血的烟灰缸冲了过去。
“你大爷的,打不服你是不是?再他妈叫我一声二百块,我就…”
狠话骤然息声,张弛站了起来。
男的双手仍然缚于身后,更加凸显了健硕的胸肌,没有衣物的遮挡,纵横贲张的肌
直扎
眼,臂上和腿上的线条狂野,结实的像钢筋水泥一样坚硬。
“再叫一声二百块你就怎样?”男半张脸埋在血里,忽然冷肃的
显得异常
森,双唇分开,拉动暗红的血丝,轻飘飘地吐出一句,“二百块。”
们惊惧的退后了一步。
举在半空的烟灰缸落下了一个高度。
薛宝添的气势骤然委顿,他又想起了那个难耐的傍晚,在他大骂了十分钟后,男
终于被激起了怒意,说了那句至今让他胆寒的话:“你再
这个
那个,我就再
你一回。”
如今,薛宝添也算明白了,张弛不是一个坏脾气的主儿,相反的还算通达理,但若
得急了,压在骨子里的戾气
开皮囊,却也不是一个善茬儿。
可,这是在自己地盘上啊,身边五六个雇佣的“保镖”,怕他!
他歪厉声呵斥:“你们他妈的是死
啊,用不用先喝点脉动才能进
状态啊?给我把他按住了,扒光了!”
“你!”他又指向那个脸上抹着白灰的,“过来,上他!”
欢场中的惯会窥察形势,那个半面血色,魁梧高大的男
绝不是一个任
欺辱的主儿。她瞄了一眼桌上的钱,露出了惋惜的色:“老板,我今天身上不舒服,这生意怕是不能做了,就先回去了。”
话音未落,其他也都争先恐后地找了各种理由告辞。
望着几个落荒而逃的背影,薛宝添骂道:“
,有没有点职业道德,这他妈后半夜一点了,还要回家管孩子写作业?你生的猫
鹰啊?!”
别墅的大门缓缓关上,薛宝添满肚子怒火无处可发,厉目回身,本以为会看到张弛被俘的场面,却…
他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什么意思这是?”
此时的大厅中无被俘,所有
皆挺身站立,其中包括张弛。
“薛老板,”保镖中一开
,“我们是接了你这单生意,但你只说绑个
揍一顿,就放走,如今绑也绑了,打也打了,咱们签的合同里可没有强尖的戏码啊。”
“你们一个黑瑟会组织,还他妈签个合同,说出去都让笑掉大牙,不就是要加钱吗,老子有的是钱。”
“薛老板爽快,那就加这个数吧。”男比了一个手势。
薛宝添瞠目,指着张弛:“你们他妈抢钱啊?这个数够弄死他的了。”
那弹了一下舌,笑道:“薛老板,既然谈不拢,那我们就撤了。”他在张弛肩上拍了拍,“哥们,保重啊。”
张弛点点,未多言。
几逛公园似的悠闲而出,临走时还不忘带走了薛宝添的两个喽啰。
直到四下皆静,薛宝添才堪堪反应过来,他拎着烟灰缸茫然地转了一圈,顶问号:“这什么意思?”
粗粒的麻绳从张弛腕子上滑落,男拉开步子向沙发走去,中途越过薛宝添时并未嘲笑他的瑟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