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良妃手下动作顿住,抬眸淡淡地看向韩微,“你可知本宫多久没出宫了吗?”
韩微心中不好的预感顿时升起,她没回话,却听见良妃轻咳了一声,毫不留地驳回了她的请求:“此事毫无可能,你回吧。”
“娘娘,”韩微刹时抬起,恳求道,“嫔妾必定去去就回,嫔妾生母的嫁……”
“任你什么理由,”良妃打断她的话,让怀菱收拾好桌面上的东西,一字一句道,“都不可能。”
见良妃要走,韩微也顾不上什么礼仪,赶紧起身想跟过去,却不想怀菱拦住她:“小主请留步。”
韩微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良妃离去,直到她单薄的身影里消失在雨幕中才失望地收回了视线。
亭外雨打叶落,韩微的心也跟飘零的落叶一般沉了地里。
雨势渐小,伞外雨声淅淅沥沥,雨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就像是打在了怀菱心里,搞得她七上八下,焦急难耐。
在她第十次给良妃整理斗篷之后,良妃忍不住开:“想说什么?”
怀菱赶紧呼吸,一
气不停歇地问道:“先前德妃娘娘喊您出去,你为何会去?对韩美
又为何如此冷淡?”
她轻轻喘着气,良妃娘娘从闺中就与德妃起了隔阂,府
宫以来甚少往来,就连请安时,俩
都面对面坐着,从不坐一处。
哪知今请安后,德妃竟然板着脸来云卷亭,请良妃娘娘移步叙话,娘娘竟还同意了!
太后回来后第一次请安那天,她便注意到自家娘娘目光时不时会停留在韩美身上。
带着点疑惑,又带了点欣赏和其他复杂的绪。
回宫后怀菱试探地夸了句韩美
好颜色,良妃竟出乎意料地点
赞同了她,甚至还说韩美
是个心善的。
可明明私下如此赞许,为何见面了又如此冷淡,甚至直接驳回韩美的请求。
良妃冰凉的手指点了点怀菱额角:“朽木不可雕也。”
“你跟了本宫这么多年,欣赏不了本宫画作也就罢了,竟连这点门道都想不通。”良妃叹了气,低声提醒,“你竟没发现亭外梅花林后有
吗?”
梅花树的叶子尚未全部落下,也还能起到些遮掩作用。
若非因天降大雨,地面泥泞,把那脚印显了出来,说不定她也发现不了。
若是她径直应了韩微,反倒可能落把柄,将韩微往火坑里推。
她身子不好,后只会枯败得更厉害,若跟前世一样,那便也没多少时
好过了。
重来一世,她可不是来让生活越过越糟糕的,更不可能将韩微推泥沼。
怀菱张嘴疑惑,摇摇。
她还是不解。
瞧自家宫这愚笨痴呆的模样,良妃只得认命地叹气。
良妃回到宫内,便有宫在候着了。
待良妃屏退众,这宫
才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良妃抿了茶暖暖身子,对还是一
雾水的怀菱道:“韩美
想出宫是不可能的,但若是想见济广伯夫
也不是没有办法。”
经过冰窖事之后,德妃与张淑仪的关系也亲近了很多,两
时常会在韶枫殿前碰面,又因着韩微想出宫一事,三
便时常一同商量着想办法。
好在婚期定在了八月二十,还来得及。
张淑仪:“不如乔装打扮?跟着采买的太监宫们出去?”
德妃:“你有?”
“……,”张淑仪亮出满满当当的钱袋子,“目前还没有,打点一下就有了。”
德妃冷笑:“临时打点,毫无忠心可言。”
韩微:“若是直接去求皇上呢?”
张淑仪与德妃齐齐扭,难以置信地扭
看她。
张淑仪用手背贴了贴韩微额:“微微,你没事吧?你竟不怕圣上吗?”
这种事跟圣上说,没走进乾和宫就要被李禄赶出来了吧!
德妃摇摇,愤愤道:“说不定他还会觉得有趣,给你嫡姐再赏赐些东西,就为了看你痛苦难堪的模样。”
“这……”韩微语塞,认真想了想俩说的话,竟觉得还颇有几分道理。
众想了好些法子,皆被互相否决了。
韩微甚至都想不如听德妃的,先将嫁妆抢回来再说。
想着这件事,韩微去永寿宫请安时都有些心不在焉,好在她坐在末尾,也不会被太后发现。
皇后今身子刚好些,就来了永寿宫请安。
太后夸赞了几句,想着自己刚回长安,对如今长安城是什么个景象也不太了解,便点了几位新宫的妃嫔给她说说。
一个个说过去,到俞贵
时,她笑着说道:“嫔妾对其他事儿了解的倒是不多,只是听家中母亲说,如今长安城中倒是多了好些郎才
貌的喜事儿。”
“哦?”太后感兴趣,“都是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