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老儿被问住了，他是应天府尹，又不是记账的胥吏，怎么可能记得住谁缴了多少税，何况他哪知道这些
姓甚名谁。
“请娘娘容老臣记下这些子姓名，回府衙查阅黄册与户贴后再行回禀。”
“不用查了，北镇抚司已替你查明白了。”
太后容色淡淡，自问自答：“她们是杨府家养的戏，既非妻妾，亦非
仆，美食华服，无需劳作，只学音律歌舞。杨通政慷慨，耗费钱财供养她们，却舍不得缴纳这几的仆役税，并未向衙门如实上报。横竖应天府什么都不用
，白拿俸禄就得了。”
这就完了吗？没有，锦衣卫可是带了一大批来的，官老爷们
惜羽毛，不方便逛戏楼喝花酒，时下流行私家豢养，买下姣好少藏于内院，主家请教授弹唱，平
自己玩赏，宴请是拿来招待客，互相间还有暗暗较劲的，谁家的乐弹得好，谁家的戏身段优。
一批一批拉出来，挨个报家门认主，公开处刑。
“众卿不愧是读圣贤书的，又是朝廷命官，财大气粗，雅好风流，样样都好，就是不掏钱缴税。本宫知道，你们家里累世囤积田地，多好的摇钱树，盼着千秋百代传下去，子子孙孙衣食无忧。新法？那是往你们身上剜
的刀子。诚然，钱都拿去
赋税了，拿什么来养戏子乐？”
众哑然，羞愧难言。
除了家养的戏，还有小倌优伶，太常寺少卿杜濂家里竟有五之多，其中一正是由龚忱牵线搭桥的照玉。
杜濂忍不住出声自辩：“娘娘明鉴，这几并非仆，仅以朋友之宜借住。”
“本宫知道他们不是仆，是杜少卿养的娈童，我是说，你们参温湛的时候，怎么不去查查他家里有没有‘朋友借住’？难道督察院按发官员罪状是看下菜碟——挑着弹劾的？”
没敢吭声，内阁看好戏，温湛暗赞心肝小太后
子再软，到底家学渊源，脸不红气不喘，柔声细语的几句话，把文官面子撕得
碎，慢条斯理
阳怪气的，可死了！想拽下来亲哭她！
她似想起来什么，缓缓环视群，秀眉轻蹙，抿抿唇，嘴角挂上一丝不悦。
“柳宾元呢？知法犯法的那么多，他这刑部堂官也不管管，被言官骂两句就吓跑了？怪不得别要欺负他。”
“……太后娘娘息怒，臣等清君侧铲
佞，都是为了……”
“为了摆布本宫，多占田地多捞钱嘛～各位卿再加把劲，一鼓作气，将本宫身边可靠能用的都骂走，剩下我一，带着叁岁的皇帝，哪里还是你们对手，到时候全听你们的，国帑私库都给你们养戏子养娈童，大郑朝千千万万庶民百姓给你们做牛做马，好不好哇？
唉……都怪先帝去得早，留下我们孤儿寡
受欺凌。”
她红着眼睛，微微侧过脸去，拈帕拭泪，我见犹怜。
话说到这份上，太后叭叭完都哭了，谁还能和她吵？可恶！她可不是嚎，是美弹泪，是真哭。
尽管不是所有大臣都养戏养娈童，净守法的是大部分，但他们与之为伍，就成了同丘之貉，?理不直气不壮，被小太后冷嘲热讽，也只得鼻子一捏，毕竟真正难听的话，她还没说出来。
最后，锦衣卫带出一位荆钗布裙，
包素巾的子。
“小满！”温湛愕然，脱
轻呼。【回家的路:WwW.ltxsFB.com 收藏不迷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