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嬿拧开?水杯,小?地?喝着水。目光扫过台下,见学生们都默默低着
,一动也不敢动。
好像生怕动一下就会?被叫起来丢?似的。
她在心底幽幽叹了?气。
其实她也很明白,现在的课程安排不比以往,一味追求大而全,涵盖范围又多又杂。学生们顾此失彼也正常,毕竟?的
力都有限。
但一想到自己不厌其烦地?重复了那么多遍的知识点,却一个?也没有学进去,心
就不可避免地?涌上一些沮丧。
“既然没有?知道答案,那这个问题就当做家庭作业,大家回去再认真复习一遍今天的知识点……”
柳拂嬿低声作结。
结果却没想到,话才说了一半,画室的最后一排,忽然慢悠悠地?举起一只手来。
柳拂嬿本来都快把这?忘记了,直到这时,才微微怔了怔。
薄韫白坐在靠窗的地?方,坐姿散漫随意?,两条长?腿微微敞着,整个?疏落而清朗。
木质的画架立在他身前,遮住了他一小半身影,愈发为男?清隽的身形,染上一种典雅又清沉的艺术气息。
“……咳,这位同?学。”
柳拂嬿尽力装出不认识他的模样,语调也维持得非常平稳:“你要回答刚才的问题吗?”
“嗯。”
薄韫白轻轻颔首。
他抬起手,将画架往后推了少许,站起身来。
伴随着姿态的改变,窗外夏的阳光宛如透明的玻璃瀑布,倾洒在他的发梢和眼睫上,将乌墨般的沉色镀上浅金的
廓。
同?学们纷纷望过来,好的视线落在那副万里无一的皮囊上,立刻转变成了惊讶和狂热。
教?室里响起一片强压激动的气声。
“好帅!”
“天哪,他不是咱们院的吧?我不可能对这种等级的帅哥没印象!”
“又帅又沉稳,绝了。是研究生吗?”
平里很乖的学生们,此刻一个二个变得兴奋不已,那副拼命往后扭
的架势,简直是连脖子扭断都在所?不惜。
柳拂嬿用教?鞭敲了敲讲桌,却也没什么效果。
眼看着喧哗声越来越大,恨不得涌到走廊里去了,柳拂嬿不得不晓之以、动之以理。
“我理解你们的心……”
说完这句话,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不过还有几分?钟就下课了,希望大家再忍耐一下。”
这话很有效果。
大家想到下了课就能跑过去近距离观赏,也不用急于这一时。
骚动总算平息下去。
柳拂嬿这才平静地?看向薄韫白,做了个请的手势。
“说吧。”
同?学们有些茫然,片刻后才回过来,想起这个帅哥是要回答老师的问题。
可能整个教?室里,还惦记着这件事的?,也只有他们两个
?了。
闻言,薄韫白喉结微动,懒声作答。
“王蒙、黄公?望。”
他嗓音倦然,吐字间有种游刃有余的余裕,仿佛能给言辞里提到的?和事,都镀上一层矜贵清沉的氛围感。
嗓音映在场所?有
?耳中,大家只觉得,就连教?科书上这两个浑身都是枯燥考点的老
子,也骤然间变得有了吸引力。
“……正确。”
不知怎么去形容心扩散开?的那
淡淡的
绪,柳拂嬿表面上仍旧是无波无澜的,只是轻轻点了一下
。
这下,画室内的骚动更胜一筹,几乎到了连门?都关不住,能影响到隔壁那间空教?室的地?步。
这种等级的帅哥,竟然还是班里唯一一个高处不胜寒的学,试问谁会?不激动。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柳拂嬿垂眸看了一眼表,还有半分?钟下课。
她也就没再维持纪律,而是走到薄韫白身旁,用附近学生都能听到的声音道:“下课把学号抄给我。”
虽说薄韫白当然没有学号这种东西,但她一贯是个赏罚分?明、遵守诺言的老师,这个?设得在学生面前立住。
柳拂嬿应付差事般说完这句话,便要转身回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