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闻恭敬地从孔覆手中接过茶盏,等时雨介绍孔覆,可时雨不看他,不接他递过来的茶,更不向梁闻介绍他。
孔覆将茶盏轻轻放到桌上,向梁闻微微一笑,转身去了后院书房。
等他高瘦背影消失不见,梁闻一脸关切地问时雨:“他就是养大你的医吗?可我看你们关系不像很好,这些年你是不是吃尽了苦?”
时雨摇摇,她怎么可能会吃苦,她是在他的疼
下长到这么大的,“我一点苦都没吃过,对了闻闻,你是怎么会来青石镇的?”梁阅过年期间出现在这里已经够令她讶异了。
“哥哥来溪宁县上任做官,我是跟他来的。”
难怪梁阅那么轻易就寻到了她,时雨不由得感叹世事凑巧,“表兄来做官,你又不用做官,嘛要随他四处奔波,你在京城好好待着不好吗?”
梁闻是早产出生的,先天不足,自小极得梁家上下重,尤其长兄梁阅,恨不得将这个体弱的妹妹捧在手心。
梁闻苦着脸笑了笑,“因为我想嫁,爹娘和哥哥都不同意,哥哥索
带我来了他任所。”
“你想嫁的是什么样的?这么重要的事你刚才都不告诉姐姐!”
时雨比梁闻还要小三个月,但是她也想保护梁闻,自小就争着要做姐姐,常以梁闻姐姐自居。
“他叫裴树,是个读书,家境贫寒却不坠青云之志,
品正直,胸怀天下,他
后一定可以推行美政,匡济万民的。”梁闻
子缓,讲话也慢,说起意中
来却语带激动崇拜。
时雨一下就懂了,在她的记忆里,梁阅为读书都挑不出毛病,自小就被
夸做芝兰玉树,只是身上有
世家子弟的矜傲,他不同意梁闻嫁给一介寒士很正常。
“表兄他们应该是怕你受苦,表兄自己娶的是心上吗?”梁阅比她们大五岁,这个年纪应该成婚了,他若娶了心上
,那有什么理由阻拦梁闻嫁给心上
,他若未娶心上
为妻,也该理解梁闻才是。
梁阅风流多,身边莺莺燕燕不断,也无
,梁闻从没见过他在哪个
子身上执着太久,她不好对着时雨说兄长这些事,只好吞吞吐吐道:“哥哥他......红颜知己颇多。”
“那你要怎么办?”时雨问梁闻,也在问她自己,她昨夜哭了半宿,也没有想清楚接下来的路要如何走。
他不要她,她也没有时间让他慢慢喜欢上自己了,她想过孤身逃走后面再回来,可她不知该去何处,迷茫不已。
“我肯定要和裴树在一起,生如寄,春秋几十载,比之蜉蝣朝生暮死强不了几分,多少
昏昧一生都遇不到想要携手终身之
,与无感无
之
纵然朝暮相对,也终会互生怨怼,我既遇到了他,断不会放手的。何况我非寿者相,仅剩的些许残年能与心
之
共度,才是我之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