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最后一节是赏析课,语文老师胡鼎华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讲着胡适胡适之。王行之听得恹恹欲睡,眼不断瞟向窗外,雨下的可真大,他想,妈妈应该带伞了吧。萧风今天没来,王行之觉得很没意思。
「胡适文采斐然,学问很高,他为现代文化作出很大贡献,在文学史上有着不可取代的地位和影响力。」胡鼎华越说越兴奋,俨然自己就是胡适的后。王行之听得好笑,刚想出言反驳,就看见
夏桑猛的站起,同学们一下子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老师,请问胡适的的学问到底有多高?他为现代文化作了很多贡献,都是那个级别的贡献?难道说国民党那里再也找不出比他厉害的么?」夏桑声音坚定洪亮。
胡鼎华两眼圆睁,满脸惊诧,还未回过来,夏桑继续侃侃而谈。
「老师请问胡适有什么了不起的成就?他是在哲学上有自己独立的学说,还是留下了一条名言?他的哪部作品被后认为是既有艺术价值,研究价值的?他在做北大教务长期间,打压进步学生,冯省之抗议学校
收费被开除,胡适居然说活该,这还是教育家思想家吗?」胡鼎华只是个凭教参教课的老师,哪里说得出什么来?
「还有,胡适的个生活也没什么值得赞扬的,他有过两回婚外恋!」
夏桑语出惊
,同学们嗡嗡嗡的
接耳。
「胡适有一首诗,是新诗,这么写的:两个黄蝴蝶,双双飞上天,不知为什么,一个忽飞还。剩下另一个,孤单太可怜,也无心上天,天上太孤单。」夏桑顿了顿,「这是什么水平,我就不说了。」王行之听得敬佩不已,心想古
云不可以貌取
,真是金玉良言。当下举起手就要鼓掌,只听
夏桑继续说着。
「我觉得胡适甚至不如朱自清,钱穆,冰心他们,就更别提鲁迅,钱钟书和张玲了。鲁迅他们才是真正的语言大师,佼佼不群,高山仰止,一般
只能去欣赏,去崇拜,却永远爬不上那座山!」
夏桑说完坐下,胸
剧烈起伏,感到自己的心都要蹦出来,她看着桌面上
掌大的地方,发着呆。
「啪啪啪」王行之忍不住鼓掌,掌声开始稀稀落落,但越来越响,最终连成一片,就连胡鼎华也不得不拍起手来。大家都像看外星似地看着
夏桑。
「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啊!」
王行之心中感叹不已,「恐怕明天校文学社的就要来找她了。」课铃适时响起,语文老师胡鼎华偷偷擦了擦汗,心中庆幸不已,朝大家点点,他快步走出教室。
雨倾盆,地上泥泞起来,同学们都小心翼翼的走着,怕裤管上溅了泥。
夏桑在穿过
场是突然脚下不对劲,低
发现鞋子鞋带松了,长长地直垂地上,刚才是踩到鞋带了。她今天穿长裙,一手拿伞,一手提着一袋书,蹲下裙子恐怕要沾满黄泥,况且雨下得这么大。她怔怔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学生们纷纷绕过她这块巨石,没有停下,没有
出声相询。她一动不动站着,像雕像一般,大雨哗哗打在伞面上,湮没所有声响,而时间仿佛已过百年。
就在夏桑心沉谷底,就要绝望的蹲下时,耳边依稀响起从像是从天边传来的话语:「
夏桑,你怎么啦?」她痴痴转过身来,是穿着雨衣的王行之,她不知该说什么,低
看了看自己的鞋子,王行之顺着她的目光一瞧,哦,是鞋带松了,便不假思索的蹲下,细心地为她系起来,
夏桑觉得鼻子一酸,几乎要咧嘴大哭,她紧咬嘴唇,死死抑制住这一
的泪水,出生到现在,除了父母,第一次有
主动为她蹲下来系鞋带。
她直直站立,颤抖着伸出手,用自己的伞遮住王行之的,任凭雨点打在她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