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看,一定记得的。
」客又说,那男的很会唱,带磁
的歌喉让
听了一生难忘。
是少有的歌喉,低沉的男低音,好迷好迷
的男低音!「「哦,你说的是李先生吧,」老黑忽然想起来似的说,「那
已经好久不来台东了。
」「李先生?他是做什么的?」「嗯!——好像做什么生意的。
对我们来说,每位客都是贵
,那
很喜欢唱歌。
也确实会唱,听说念大学时,是学校合唱团的团长哩。
」「哪家大学?」「嗯……,名字好长。
大概是外国的大学吧。
」「最近你们没见过他?」「嗯,好久了。
有一阵子他每天都来大喝特喝。
最近突然不来,恐怕是另外找到喜欢的地方吧。
」客有点失望。
但她仍然不忘礼貌地拿出两张百元钞票赏给两位琴师。
「如果你们知道他可能去哪一家酒吧,拜托你们告诉我。
」「除了这一家白梅,他常去的两三家是……。
」「等一等!」客拿出手机,记下了老黑说的两三家店名。
然后一声谢谢,起身匆匆走了。
「你,告诉她那么多,不要紧吗?」小提琴手问老黑。
「你怕会给李先生添麻烦?」老黑笑笑说。
「不会啦,我又没说他的坏话。
而且那的也不像刑警。
」他说着把二百元小费塞进袋里。
「该拿的拿,我才不贪家一点小费呢。
」小提琴手不屑地说。
那天晚上,两位琴师走过客记下来的那几家店时,特别留意着看了看里面,但很怪地,始终没再看到那位
客。
他们不相信地特地跑进去问几位熟客,问他们有没有看到一名怪异的
到处在打听一个唱男低音的男子。
结果每个都摇
说没有。
老黑不安起来,「好怪,那样郑重其事地记下了店名,却不来找,到底
什么呢?」两
怎么想也想不通。
老黑慨叹说:「很多客像一阵风,突然消失不见了。
像那位李先生,几乎每天晚上都在这附近闲,一声不来就永远不来了。
」「酒客和酒一样,都是飘忽不定的。
」年轻的小提琴手世故地说。
h大门。
这所大学的学生们包括本国和亚洲、非洲等地的外国留学生,在学校里很少
讲中国话,而多半讲英语。
或强迫使用自己选读的外国语在常生活里
谈。
这天下午一点多,有一个从做公
车在h大站下车。
h大一个学年有两个学期,这时候正在放期中考的温书假。
公车开走以后,身后扬起一圈雾状的灰尘。
这位下车的客从皮包里掏出手帕,紧压着嘴和鼻,闭眼静等灰尘落定以后,才走上通往h大校门的柏油路。
来到校门,这位客
整整衣领,却踌躇不前地又折回刚刚下车的公
车站旁边。
原来她要打电话。
站旁一家小卖店前面有一具公共电话,电话边一个烟灰碟积着好厚一层灰,可见这一家小卖店平时顾客很少。
难怪老板娘看到有上门,便兴冲冲迎上前来。
上下打量客,知道这
是来打电话而不是来买东西的,百般失望地说:「你要打哪里?」客
摇摇
,默然握起电话听筒,拨号到h大合唱团。
她要找h大合唱团的指导教授。
她从皮包里掏出手机,查到音乐教授的手机号。
陈教授接到电话时,正在图书馆里查阅着古歌谱。
这位教授过去很有名,但因为年纪已经过了七十,而且耳朵有些聋,所以近些年来讲课比较少,他把兴趣放在学校合唱团的指挥上面。
「请问哪一位?」教授握起电话,发出沙哑的老声。
。
「您是陈教授吗?我是婚姻介绍网站的职员,想查问一位曾经在贵校合唱团当过团长的毕业生——李国雄先生的资料,可以打扰您几分钟吗?」的回答。
「对不起,请你说大声一点好吗?我的耳朵不好。
」的放大声音,减低速度重说一遍刚刚说的话。
「噢,可以,可以。
没问题。
」老教授爽然答应。
老教授说李国雄是高材生,所以毕业多年了仍然记得他。
他说尽了李的好话,除了夸赞他的天生歌喉之外,还夸他的为说:「那孩子热心助
,曾经捐血救了一名垂死的小婴儿的命,因为他的血型跟普通
不一样,听说好几千
当中才有一个那种特殊血型的呢!」教授得意地说,为此那孩子上了报,学校都沾光了。
原来h大生物系有全校师生的血型登记簿,病家属由那儿找到了李这一个
。
「所谓特殊的血型,是什么型呢?」的好地问。
「这……我不记得了。
你如果想知道,可以找生物系那边去查。
」老教授有些后悔自己太多嘴。
他想特殊血型对婚姻条件来说,并不是很受欢迎的吧。
因此他加了一句说:「你去查问的时候,请不要提我的名字。
」他顿一下又说:「李那孩子还好吧?听说留学美国回来以后,在一家分析仪器公司工作,据说已经是总监了。
他大概太忙了,一直没来看我这七老八十的老师。
」「是的,他确实很忙。
不过我会转告他,说您很关心他,请他有时间一定来看您。
」的客客气气向老教授道了一声又一声的谢,然后轻轻挂断了电话。
接着她拨号到生物系。
她问研究员说,像李这种特殊血型的
,会不会有什么怪脾气?会不会影响婚姻生活?万一需要输血的时候,是不是随时可以从血库买到那一型的血
等等,问得十分详细。
小卖店的老板娘一直盯着打电话的看。
但她没注意听打了那么久的电话到底说些什么,她只觉得这
模样儿有点鬼鬼祟祟。
所以她上下打量,仔细地重新又看了一遍那。
这时她才发现,那的右边鼻孔边有一颗醒目的黑痣。
刚刚打电话时她一直拿手帕半掩着嘴。
现在打话电话,她把手帕收进皮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