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时是冷静克制的。读书时老师讨厌她,所以她需要时刻低调,否则逃不过一顿羞辱或体罚。记得有一次,她发现老师的一个读音错了,于是立刻在课堂是举手告诉了老师,老师当时表扬了她,说她懂的东西多。她沾沾自喜地坐在位置上,仿佛抓住了自己不被喜欢的根源——原来老师喜欢聪明的学生啊。
后来那位老师的课她比谁都认真,像是小心翼翼地讨好,希望老师能多喜欢她一点。谁知她正读课文,老师突然毫无征兆地拿着教鞭下来,面色凝重,气势汹汹地抬起官微微的手疯狂地打她,眼里透露着戾。
教师里回着教鞭挥在手掌上的声音。
官微微坐在位置上一声不吭,只有眼泪不停地滴在课本上,上面有她昨晚提前做好的笔记。
她其实不要很多,一点点的温柔就可以让她赴汤蹈火。可她从来没得到过。
短短的半个月时间里,她失恋,丢工作。一桩连着一桩,好像是老天再告诉她,看,你是个废物,从小到大都是。你什么事都做不好,所以你什么
都不配得到。
她想要跑完马拉松,不是为了证明自己体力有多好,而是想证明自己不是废物,只要努力,她并不比任何弱。
就像一个溺水的,拼命抓住一根救命稻
,不过是出于求生的本能而已。
“你跟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压抑了好久的泪水控制不住流了出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厉晗璋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真不是个好。
冒着脚伤,还要跑完,自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自己一个局外,是很难对别
的经历有切肤之痛的。不对不了解的事
发表见解,不一直是他的
生准则么?为什么刚刚自己如此上心?
他松开抓着官微微的手:“对不起。”
官微微不想把错都怪到厉晗璋身上,只摇:“跟你没关系,我最近心
不好而已。”
这时她已经没有心跑步,看着远方的群山,泪水不停地往下落。有云移过来遮住了太阳,天暗了下来。远处青山环绕,让她想起了那句“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的诗。
古名家跟青山互动都能如此可
,可她有了伤心事也只能独自垂泪,像极了一个生活不幸的怨
。泪水顺着脸颊落下,越想越伤心,最后浑身发抖,只好双手捂住眼睛,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厉晗璋站在一旁,听着越来越大,且声音凄惨的哭声,有些进退不得,只能尴尬的站在一旁。
他这种,最不擅长的就是应付
孩子哭,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就像王元,每次听见他的安慰就哭得更大声,哭得他脑仁儿疼。
“别哭了,在哭把嗓子哭哑了。”
“嗯,我没事,你先走吧,我想休息会。”说话的声音还带着沙哑。
渐渐地,官微微的哭声小了,厉晗璋终于送了气。在哭下去,他差不多要开始求助王元了。
他望着远处,说:“其实啊,我一直相信的运气也是有守恒定律的。老天会把运气发给所有
,运气好的
,可能在
生的前几十年就把运气用完了,而运气不好的
,说不定以后有更大的运气在等着你呢。”
官微微虽然不哭了,但还是有些气他,不轻不重地怼他:“是啊,比如有的桃花运那么好,结果最后还不是肾不好。”
厉晗璋正在喝水,没地方住一水
出来:“谁跟你说我肾不好?好不好你知道啊。”嘴下也开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