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狠狠瞪了萧如初一眼，转身走了，并没有带走那二十一枚铜钱，萧如初想了想，叮嘱玉缀道：“明
叫南乡去一趟西市。”
玉缀略带好：“小姐要做什么？”
“去买一条大狼狗来，守院子。”
玉缀顿时忍俊不禁，道：“
婢明白了。”
萧如初往花厅后走，还不忘吩咐道：“记得让他挑一条威风的，养在宅门
。”
“好好。”
正在这时，花厅外边的角落，唐怀瑾的声音远远传来，萧如初侧
一看，不禁想笑：“你这是在做什么？”
唐怀瑾正满手泥泞，半蹲在水池旁，赤着脚，形象全无，他勾起唇角笑道：“为夫
种荷花呢。”
萧如初见他脚边果然放着几支莲藕，惊讶道：“这是买的么？”
“不是，”唐怀瑾一边把长长的莲藕埋
池中，一边答道：“是师小姐送来的，说是镜湖的红莲，你从前与她提起过么？”
萧如初回忆了一下，道：“似乎有这么回事儿，她从哪儿弄来的？”
唐怀瑾笑道：“我问了几句，她支吾着不肯说，只说是专程送给夫，我便斗胆收下了。”
他说着，又将池子底部的淤泥翻起，把莲藕盖住，浑浊的泥沙和着青苔翻腾起来，唐怀瑾的袖子不甚落水中，染上了不少污渍，他倒也不急，只是慢悠悠地将莲藕埋妥当了，午后的阳光从屋角转过来，落在他的侧脸上，为他打上了一层薄薄的光，看上去温暖无比。
萧如初忍不住伸手，将他额角的发丝拂开，看进那一双温柔而
邃的眼中，他忽然笑了一下，朝这边靠过来，道：“夫别动，你脸上有东西。”
“啊？”萧如初果然停住不动，看着他的面孔越来越近，下一刻，一点温热带着轻微的气息落在她的唇角，萧如初的呼吸顿时一窒，脸上烧了起来。
那还笑着退开去，道：“这下没了。”
萧如初羞恼，看他一副得逞的模样，心中好气又好笑，道：“这一身泥的，你是三岁稚童么？”
唐怀瑾笑起来，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落在他的眉梢眼角，映衬得整个气质愈发温柔文雅，他笑着看萧如初，忽然道：“夫损起来，当真是威武。”
萧如初一愣，立刻转过去，只见花厅外廊下，
净的木板上，果然有几个湿漉漉的脚印，她几乎能想象出这是如何赤着脚靠在墙边偷听花厅内的谈话的。
她简直惊呆了，过了一会才道：“你……你竟然听壁脚？”
唐怀瑾顿时笑开了，勾着唇角慢慢道：“只听夫的壁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