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阁老的面色这才舒缓了些许，握紧了6安珩手，忽而笑道：“我原本还以为会是你岳父最先看出来陛下身子的不妥之处，没想到竟然是你先察觉到了。当初你师父说你天分高，我还不相信。如今看来，你师父委实是我姜氏一族近三百年来天资最为出众之
。慎行，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察觉到陛下身子有恙的？”
6安珩忍不住郁闷地看了姜阁老一眼，无奈道：“祖父，您这心思也太过缜密了些。我方才不过就是叹了
气，您怎么就能猜出我已经察觉到了陛下身子有恙的事儿了？”
姜阁老轻轻一笑，脸上每一道皱纹都散发出睿智的光芒，低声道：“你的心思，瞒得过旁，却瞒不过我。你来见我之时，眼中便有忧虑，得知我只是受凉后，其他都松了气，唯有你眼中的忧色却更浓。因此，我便猜测，你已经察觉到了朝堂下的暗流涌动，又怕我与陛下同时病重，太子撑不住场面，是不是？”
6安珩真是服气了，心说怪不得姜锦修总说姜阁老比狐狸还
。家还在生病，不好，随便一瞅就能将自己的心思猜个**不离十。这份见微知著的本事，当真可怕。
姜阁老见状，忍不住又提点了6安珩一回：“你与太子的
分不一般，关心则
，自然会流露出几分
绽。若是
后再碰上这样的场面，除了管好自己的外，还得管好自己的眼睛。不管在哪里都该如此。这样，别才找不出你的绽。”
6安珩听得
疼，忍不住开道：“那您方才，也没露出真实想法啊？屋里都是自家，您还这么绷着呢？”
姜阁老轻笑，再次告诫6安珩：“屋子里虽是自家，自家也有脑子不灵光的。到了我这个位置，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打个
嚏都得被琢磨好一会儿。你说，有心之从我这儿得不到什么消息，是不是会从我身边之下手？但凡我表露出一点不妥之处，都能让抽丝剥茧猜出真相来。世间的聪明何其多，比我聪明的更是大有在。唯有我在首辅之位上坐了这么多年，靠的就是谨言慎行这四个字。当年你师父给你起了这个字，想来他也没少叮嘱你多学学我吧咳咳……”
一气说的话太多，姜阁老又忍不住咳了起来。6安珩一边给他顺气一边开回答：“您还真是了，连我师父那个的心思都能一猜一个准。当年他还真让我多向您学学，不过我这脑子笨，不开窍，混了这么多年了还是得靠你们护着。”
姜阁老面上的笑意极为温和，再次拍了拍6安珩的手背，感叹道：“有护着，自然也是一种幸运。看看你师父，潇洒了大半辈子，谁不羡慕他呢？只是，慎行啊，这世上，有被护着的，就有护着别的，你想做哪种呢？”
6安珩愣住了，见姜阁老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6安珩的脸色也绷紧了不少，仔细思索了许久，6安珩忽而开道：“您这话说的不对。我和我师父根本不能比。师父有姜家做后盾，本更是惊才绝艳，他要真乐意再次出仕，定然是不亚于您的首辅之才。我身无长物，无依无靠，一家老小全都得靠我支撑。所以，我根本没得选，只能做护着的那个，对不对？”
姜阁老满意地点点，脸上的笑容愈发
了几分，接着开道：“不止如此，你还想护着太子和几位小王爷，是不是？”
6安珩顿时尴尬地挠，下意识地打哈哈道：“这我哪敢啊，他们身份多贵重，哪
得到我去护着他们？他们护着我还差不多！”
姜阁老轻笑，右手习惯
地捋了捋胡须，而后仔细盯着6安珩的双眼，含笑反问道：“当真？”
6安珩双眼望天，支支吾吾地不再开。
姜阁老却没再追问，反而自顾自地开了：“我早知你是个心软的。满殿的大臣，怕是没一个比你更心软的了。当年你教导了太子几，想来也已经拿他们当自己儿子养了。如今朝堂上风起云涌，变故不过顷刻间，你想要护着他们，自然是之常。只是，你拿什么护着他们呢？想来，你之前已经将陛下的身子状况透露给了太子殿下了吧？”
6安珩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