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几天,韩丽有种穿进了一件非常厚的套连体衣的感觉,不管是
常的各种动作,还是触碰皮肤,都像是隔着一层布料一样。针扎或者磕碰是会疼,但是非常轻微,更像是大脑觉得应该疼,但是身体还没反应过来。不适的感觉只持续了几天就消失了,就像是灵魂终于和身体同频了。
比起我是谁?我在哪?这种哲学问题更迫切的是:语言不通!
艺术类专业高考文化课成绩本来要求就低,学位证只要考过英语四级就行,平时用到的专业词汇就那么几个,常生活和工作根本没有听说英语的机会。以上种种原因导致韩丽根本无法和身边出现的任何
进行有效的
流。
在适应身体的那几天,韩丽也在适应语言。总算那些四级单词没有白背,在用力听使劲听玩命听了几天之后,终于能听懂一些名词和动词了。配合着黑(这应该跟这具身体没有血缘关系,至少肤色能看出来,她黑的都要滴鞋油了)的眼和肢体动作,连蒙带猜搞懂了吃饭上厕所洗澡等一系列生活必须词汇。
就是不敢说话。为此被一个拿着中古听诊器的中年白看了好几次喉咙,那个白
叔叔也很怪为什么韩丽发不出声音来。
斯嘉丽拥有一身白的吓的皮肤,
咖色的浓密卷发,碧绿的瞳色,
致的五官,身材匀称。韩丽看着镜子里倒影着青春洋溢的少
,得到这副不知道比自己优秀多少倍的身体却并没有令她感到雀跃。韩丽想回去,回到过去的生活。完全陌生的环境,陌生的
,语言不通的国度和陌生的身体……这些加在一起像是一场异常真实的梦,或者是vr界面无限体验。这时候韩丽还抱着一丝希望,比如忽然这个世界烟消云散,自己在地下室的床上醒来继续北漂的真实生活。
黑嘴里无时无刻不在嘟嘟囔囔,语速太快,重音落点飘忽,就连认识的单词也变得难以辨识。白
好像是母亲角色的
说话倒是很慢,但是能听懂的只有三四成。其实要是去留学,或者为了考试突击听力和
语是不会有这么大难度的。问题是这些
说话的时候都不自带字幕!由于没有字典参考,韩丽又不敢开
让她们说慢一点或者解释一下(英英解释就行了,哪敢期待汉语?)。于是沟通变得非常艰难。
唯一的好消息是,奥哈拉夫认为斯嘉丽是发烧烧坏了脑子——这很常见,而且看起来斯嘉丽正在好转,所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给了韩丽一些缓冲的时间。
冬去春来,韩丽在这里生活了两个月以后……得下床活动活动了。
坐在豪华大别墅的门廊上,束着腰(束腰里用的真的是鲸骨!)穿着大摆蓬蓬裙裹着羊毛格子披肩,手边放着一托盘点心和红茶。看起来很美,其实韩丽很想尖叫,想发足狂奔,想要以一己之力冲时间的界限。但是除了摆出生无可恋的表
外什么都做不了(尖叫一声试试?黑嬷嬷分分钟教你规矩!撒丫子跑啊?束胸让你连走路都缺氧!)。
总算这两个月也不算毫无收获,信息的来源基本都是来探病的家和朋友——就一个朋友!这姑娘是有多讨
嫌!
信息资料:
dd——奥哈拉先生,矮个红脸男,嗓门大,
喝酒——每次出现都一身酒味。极度讨厌“北方
”。英语发音很古怪,元音颠覆韩丽的听力,怀疑不是美国
或者至少不是韩丽学过的美式英语使用者。
——奥哈拉太太,又称艾伦小姐(黑嬷嬷语),比奥哈拉先生高很多,目测175+,很孩子——也就是斯嘉丽和两个妹妹,说话语速又慢又优雅,但是带着浓浓的卷舌音,尖鼻子有点像法国
。
黑嬷嬷——叫嬷嬷就行,嘴唇很厚,因为她从早到晚一直在嘟嘟囔囔的说话所以肿的(才怪)。应该是家里保姆的领班,她很勤快,永远有不完的活,像是一个自带鞭子的陀螺,不停的忙啊忙还能顺便让四处偷懒的其他黑
都动起来。
对,她是一个黑,屋里还有其他的
黑
,院子里也全是黑
(有男有
全是半大的孩子),还有散工后从地里回来的上百个黑
(非常强壮的青年男
)。黑
有的住在屋子里的楼梯下面的夹角或者后门的脚垫上,大部分黑
都住在离大屋不远的窝棚里,就像是汤姆叔叔的小屋里的那种窝棚,歪歪斜斜,用料不佳,都不用刮风没事自己就倒一大片。
苏伦——大一点的妹妹,长得很漂亮,但是简直是标准的讨
厌室友!跟韩丽说话没有不带刺的,刚开始韩丽听不懂的时候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后来听懂了句子,但是听不懂她要表达的意思,直到最近才明白她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