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
暗里，有鬼火闪闪烁烁……呀！
原来是长明灯。
一点点幽幽灯火，闪闪烁烁。好像是死
的目光透过这摇曳的灯光，
出来了。
而长明灯后的主牌位，一列列排上去，渐渐高到屋顶。无来由，一阵森森寒气，好像有无数透明的东西在窃窃私语。
她有些怕了，就想跑出去，忽然听到有走动的声音，就赶紧捂住嘴，躲到帷幕后面。
一个细细地声音响起来：“我……我明明记得小乖爬进来了呀？”
一个身影映在木窗的纱上。
徘徊了片刻，吱呀一声，那个身影还是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进来了。
她屏住呼吸，悄悄探出
去看一眼——松了一
气。
她发现那是一个小男孩，比她还小一些的样子。
小男孩身材瘦小，很天真的样子，穿着一身绣着鱼的布衣，蹬着虎鞋，四处的看，细细地、
生气地喊：“小乖，小乖，你出来？”
因为年纪小，他似乎还认识不到这里有什么可怖，看到那一列列森的牌位，他也是笑嘻嘻的看了一眼。
在一片寂静里，砰地一声，小男孩碰倒了什么东西。是一展长明灯。
铜做的长明灯砰地掉在地上，闪烁几下，熄灭了。
林绮年刚想爬出去叫这个族弟，忽然听到外面有砰地一声推开门。
她赶紧缩回去，她记得爹说
子不能进宗祠的，更不能叫知道。
然后一阵咆哮声响起来，一个低哑哑的声音在惨惨的祠堂里回
：“你敢熄灭了祖宗的长明灯！你犯了族规———！”
小男孩被吓了一跳，但是这个天真的孩子，又觉得这种拖长了的惨调子有趣，学了一声：“族规———”
回在祠堂里的，都是这声天真的族规。
那个叔叔捉住小男孩走了。
林绮年爬出来，觉得又森又不好玩，
规矩还多，打一盏灯，那个族叔就要骂。
她想着：这个可怜的调皮小族弟，一定要挨板子，打
了。
然后，就在第二天，她知道了这个小族弟的下落。
就在那天中午，按族规处置———这个熄灭了一盏长明灯的小男孩，被溺死了。
小男孩吸饱了水的青紫腹胀的尸体，浮上池塘的时候，
族里的保甲和族老们，在祠堂里，又点了一盏长明灯。
青烟缭绕中，他们念念有词，向代表着祖宗魂灵的长明灯，扣拜。
长明灯依旧闪闪烁烁，一片幽暗里，好像是死透过这摇曳的灯光，窃窃私语。
因为被族里事务耽搁而晚了一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