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燃捏住茶点,正往嘴边送,一听这话,手顿在半空中。
“你是说,小易是林棠波那边的细?”
眼看被他俩已经将事猜了个七八分,林沉澜这时才苦笑一声,“言老板消息真灵通,连林家的事
都瞒不过你。”
他叹了气,“算了,你们也不是外
。小易呢,确实是我二哥的
,他身份
露后,我本来想亲自处理他,以绝后患。只可惜当初对他太过信任,这么多年来,他手里掌握的信息已经涉及我的核心机密,即便是除掉他,那些生意也会受影响。”
他似乎在懊悔,但不知是在懊悔当初识不清,还是在懊悔没有及时处理掉小易。
“其实你手下留也未必没有好报。”
时燃拍掉手上的糕点渣,拿出那份账单,因为被藏在衣袖里,所以显得皱皱的。
“这是小易让我给你的,我猜,他应该是知道你当时没有忍心对他下杀手,所以心里对你还是存了一份
义的。”
这份账单,就是最好的证明。
林沉澜浏览那份沾了血迹的账单时,言淮正好看到时燃嘴角上站着的糕点碎末。他蹙起眉,伸出手指轻轻揩去那些碎末。
“都这么大了,吃点留点的习惯还是没改。”
时燃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嘴角:“这回没了吧?”
言淮低声嗯了一声,喝了一杯茶,将眼底那丝笑意掩下。过了一会儿,又不动声色地将那些盛着茶点的瓷碟,朝她那边推了推。
时燃看在眼里,不由得暗中一笑。
这嘴上虽然责备,其实一向宠她宠的紧。
林沉澜在忽然这时将账单一收,沉着面色,叫来一名手下。
“小易在滁州的家,务必妥善转移到国外。”他慎重地嘱咐着,那手下应了,他又再次提点,“现在就去办。”
显然,这份账单对林沉澜来说,应该是十分重要的物件,小易已经不在,所以他才转而善待小易的家。
两都看出他心里已经有了计划,所以便没有继续刚才那个话题。毕竟是林家家事,他们不好继续
手。
时燃朝四处打量了几眼,见房檐下放着几黑陶大纲,与满园风光很是违和,不禁好地问,“这是用来
嘛的?”
林沉澜恢复了淡笑的色,解释道:“是用来收蓄雨水的。”
时燃眼前一亮。
“古文里记载,雨水‘茗蕴香,借水而发'',比泉水轻,比江水
净,用它煮茶,甘滑胜过山泉水。我父亲生前喜欢效仿古
这样做,现在我也效仿他,消遣消遣。”
他的解释令言淮陷短暂的思索中。
“我记得有位诗曾写过,瓷瓮竟装天水雨,烹茶时候客初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