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一听有门儿,忙问如何落选?
这话太过露骨了,夏太监眉一蹙,目似一
光从贾政脸上转过,严肃道:“甄选秀
有一套极严格的标准,要体貌端庄、出身名门、规矩体面一概少不了,不能有残疾、疤痕、体臭等等。”
他说一样,贾政点个,脸上却丝毫没有轻松之态。夏太监见状又道:“老大
,其实咱家劝你呀,用不着朝这个方向上努力。大姑娘才貌双全,是一等一的美
儿,要想让她落选,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尚宫局的宫
眼睛里都有刀,谁有那幺蛾子,看得真真儿的。”
贾政忙问出路,夏太监便说:“大姑娘既与夙家订了亲,老大不妨试着走走太子的路子,别的不说,若太子出面,在大选时将大姑娘留下,皇后也说不出什么来。总不至于为了个秀
与太子撕
脸。一旦留下大姑娘,这便好说了,东宫缺的是
侍官,若过段
子夙将军回来了,凭他与太子的关系,还不是几下里便解决的问题呢?”
贾政一听,果然有理,纵使夙寒真的战死异乡,那么元春若在太子的东宫中任职,将来到了岁数求个好的指婚,不比在家里等着强么?当下便应下来,连声直谢,又包了个锦囊揣进夏太监另一只袖笼:“待小
进了宫,一切还要有劳公公打点,下官在此先谢过。”
夏太监两袖沉甸甸,脸上笑眯缝了双眼,连道“好说、好说”,一路又招摇过市地去了,往下一家秀去颁旨。
贾政回了上房,正想与王夫商议一番,却见元春也呆坐在炕上。原本清丽饱满的芙蓉面,不过几
便消瘦苍白下来,贾政虽更
儿子,见了闺
可怜,却也心疼。
“夏太监怎么说的?”王夫一见贾政便问,“可有别的法子让大姐儿别进宫的?”
贾政便将方才的一番话复述一遍,又问元春:“事从权宜,当下也没别的法子了,圣旨已下,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元春打小儿在清宫里摸爬滚打出来,哪有不知道这些幺蛾子的,当下也便点:“这位夏太监说得中肯,
儿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就这么办罢,没别的法子了。”
她本不是那样容易认命的子,可接连的打击一下子压垮了她,她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存在是否真的能如警幻仙姑所说:能改变贾府的命运。可是到底该怎么做呢?她努力地使一切更合理化,规避了将来可能出现的大厦坍塌的可能,可最后还是回归原点。
可心底里的那只小兽还在苟延残喘,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次,最后一次。她有最后的底线,只要不嫁与帝王,一切都也还来得及。登得不够高,盼望摔得也不那么狠。
“但我有个要求,老爷和太太若不能答应,我宁肯再死一次,也绝不宫。”她说得坚决,对于
宫的恐惧空前的大。
午夜梦回,忽而记起了几句前世丰绅殷德所描述的故事,在他的故事里,“元妃省亲”四个字,大大地出现在她的回忆中。如她记得不错,在原本的故事中,元春宫为妃,风光无匹,后来失宠落败,贾府才最后抄家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