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言和婉,态度却端得稳,一双灵动的眼睛透着真诚,也有些不容置疑的强势。赵姨娘哪见过谁这样与她推心置腹地说道理,听了这一段话,渐渐止了哭泣,眼底的敌意慢慢退了,细想之下,也觉得颇有道理。
邢夫在旁见了,只是心惊:这元春几时变得这样能说会道了?从前不觉得,如今瞧她说起话来的样子,却不像是个侯门千金,那气势威仪,若说是皇亲也有
信。她前儿晚上去瞧赵姨娘,使了好大的一番力气,才说服她今儿往贾母处来闹上一闹,只怕这下就要被元春的一番话搅得前功尽弃。
于是忙道:“元丫,你还年幼,哪里懂得骨
分离的苦楚?若是我说呢,二弟妹,你这事也办得太
之过急了。何苦来呢?谁不知道你是二房的主母,赵姨娘才稳了胎象,你就急吼吼地去宣布,她不急才怪呢。”
王夫被长嫂一顿排揎,脸上却有些下不来台,只好道:“是,是我
之过急了些,可规矩如此,我也是没法子的事儿。”
元春忙道:“大娘说笑了,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不过是教养在太太处,哪里便骨
相连这样夸张了?依我说,二妹妹如今就被大娘教导得很好呢。”
邢夫张
结舌,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其实元春尚有一层没说出
,迎春的生母原先不过是大老爷贾赦房中的一名通房,连个姨娘也不曾挣上,后来养了迎春,没一年便没了。贾母便因这个,曾对她生了好大的一通气。这个赵姨娘不知道,王夫
却是知晓的。她此刻身有嫌隙,再不便去说王夫
的不是。
元春又道:“姨娘放心,昨儿太太已吩咐我担起教导弟妹的重担来。旁的不说,若是弟妹将来有仗着养在太太处而不敬姨娘之处,我一个不饶他!”
这样一番劝说,才将赵姨娘劝走。贾母道倦了,只单独留下元春来说话儿解闷儿。
“元丫,你是怎么知晓这些道理的?”贾母最好的便是这一点。元春是贾府的嫡长
,说什么也没
敢给她嫡庶尊卑的脸子瞧,怎么看她今天说话的架势,倒是
知其中的苦楚?
元春自然不能说我前世就是个庶出,便道:“老太太今儿还在抱怨呢,二妹妹小小年纪,怎么倒这样木噔噔的,还不如那府里蓉哥儿活泼。我早就有心劝老太太,早接二妹妹来荣庆堂养着,和宝玉一块儿,跟着我读书写字罢了。”
贾母以为然,抱着她道:“好孩子,我竟不知你有这样的见识心胸。不错,我早有此意接二丫
过来,只是哪有嫡母还在,孙
却养在祖母处的道理?你这样一说,便方便多了。至于你太太的心思,我瞧你也看得通透,她是过于掐尖儿要强了。今儿若不是你出面调停,只怕赵姨娘闹去你老爷处,反对你太太不利。”
元春笑道:“老太太何尝不心疼二妹妹和我们太太了,只是有时候不便说罢了。我虽也没什么学识,但教导几个弟弟妹妹启蒙认字的本事还有。老太太不嫌弃,便给孙
罢。”
次,贾母便命
将迎春的一应
常打包搬至荣庆堂来,连着
母丫鬟媳
等,在她后
的碧纱橱里住下来,又将自己屋里的一个二等丫鬟配去伺候,元春为之赐名为“司棋”。
几个月后,赵姨娘诞下一,齿序行三,名为“探春”,亦养在贾母身边儿为伴。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