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好几天没来了,怎么了?怎么这两天全是找吴星兵的?刚刚来的那个男的也是找他的,这小子是不是在外面惹什么麻烦了?”出来一个胖:“来了两个多月了,业务没谈成几笔,整天出鬼没的,你是他什么
?”
陈亦然无奈,只好撒谎:“我们是老乡,家里有事,想找他一起坐坐吃个饭。请问,美,能把他的手机号给我吗?”
那胖被陈亦然这么帅的
喊了声美
,一下子笑逐颜开:“帅哥,这是他的名片,这上面的两个号都是他新换的号,给他打吧。做我们这行的,经常换手机,看来,他刚过来换了手机号,没通知你是吧?”
“您真热心,谢谢您,他以前在哪个公司的?”陈亦然听到他刚来两个月,多了一个心眼,故意贴到胖
身边,装得很感激的样子。
胖一看,笑的更欢了:“他啊,以前在一家叫永康的医药费公司,两个月前才跳到我们这里的。”
永康,不就是王晓军所在的那家医药公司吗?陈亦然暗喜,他早就怀疑,他跟王晓军的那家公司有瓜葛。
可是,他两个月前就离开永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钱可是前天才打的?
那两个来带他的走的是到底是哪一方的?
“谢谢,美,知不知道他现在租的是哪里的房子?唉,两个号怎么都关机了?”陈亦然立即要了一个手机号,关机,再要另一个,还是关机,怎么回事?两个号竟然全都关机了。
“他住的地方啊,我给你拿,公司里有登记的。”胖被陈亦在这么一夸,美滋滋的去档案里,调出了吴星军的地址:“他就住在西门大街54号。”
“太好了,我今天碰到你太幸运了,谢谢美,再见。”陈亦然拿到了想要的东西,立即闪
。
那在身后乐得呵呵大笑:“这男
长得真帅,咱们公司里怎么就没有这么有型有款的男
啊,迷死
了。”
陈亦然拿到地址就往外跑,他知道了,刚才杜子凌也来找吴星兵。
一时间,陈亦然就像被炸药引了一般,杜子凌竟然也在后面找
,他竟然也知道吴星兵,他找的谁?他们两个一直还有联系是吗?是苏浅浅让他找
的吗?
陈亦然呼呼地跑到楼下,拐弯处,有一个流歌手正拿着扩音器,嘶哑着嗓子放开喉咙唱着王峰的在春天里:“也许有一天,我老无所依,就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请把我埋在,在这春天里,春天里”
苍凉凄惨的歌声一声声的如泣如诉,回响在陈亦然的耳边,陈亦然呆呆的站在一边,一动不动的呆立在行道上,他突然仰天大吼了一声,转而蹲在地上,号啕大哭。
来来往往的行看到陈亦然这般样子,纷纷跑上来围观:“这个
怎么了,怎么了,有病啊,一个大
在大街上哭什么?”
“他疯了,这个肯定是疯了,一个大男
在大街上哭成这样,还能
什么。”
陈亦然不理睬围观的,继续放声痛哭着,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身在何方。他只觉得心痛,心痛的他不知道该
什么,该怎么办。
苏浅浅,你真行,你在看守所里,我还跟个傻瓜一样,为你四处奔波,你的竟然也在为你找
,你真厉害,苏浅浅,你这个
太让我佩服了。
陈亦然心里骂着,一边稀里哗啦的哭,那歌手唱得越响,他哭得越加悲凉。
哭了半天,失魂落魄的陈亦然忽的抬起,止住了哭声,他的举动,把围观在他身边的路
吓了一跳:“他不哭了,他不哭了。这个
是不是经病啊?”
“不像,看着挺清醒的,你看他穿戴打扮,不像是有病的。”
陈亦然伸着手抹了两把泪,无视周围围着他的路,
沉着脸,走出
群,打开他停在楼下的车,发动了车,呼地一下开走了。
西门大街54号,他的心里念着那个地址,他还要去找,时间,时间,再找不到,苏浅浅今天回不来了。
一路上,他边走,边打名片上的那两个手机号,手机还是关机,根本无法联系。
到了西门大街54号,这是一处大杂院,一片老居民楼。
陈亦然打听着路边的老,终于找到了54号。
他找到了拐角处的一间房,敲了半天,也没有回应,旁边一个门闪出一个老大爷来:“不用敲了,那个
昨天晚上跟两个
走了,今天一直没再回来。我是他房东。刚才也有个男的来找他,你们是一起的吗?”
“噢,昨天晚上来两个跟他走的?大爷,那两个
是什么
你知道吗?”陈亦然暗叫不好,这个吴星兵不会被
灭
了吧。
“不知道,大晚上的我老子眼也不好,没看清,也没细问,谁关心这个,我又不是派出所的。”老大爷歪着老花镜看着陈亦然:“不过,那两个态度挺凶的。我看那个吴星兵好像挺怕他们。”
“噢,知道了,谢谢大爷。”陈亦然失望极了,垂丧气的往外走,他没有碰上杜子凌,听那老
的话,显然刚才他已来过了,看来,也没有找到
。
陈亦然忽然后悔起来,自己刚才为什么在哪里哭得跟个孙子似的,要不是耽搁那会儿,他应该能撞上杜子凌,正好可以揍那个小子一顿。
陈亦然晃晃悠悠的往外走,心里一直想着,这个吴星兵到底是被什么带走的?会不会医院或者医药公司的
,把他抓起来,不给苏浅浅作证。那样可就坏了,他们会把他隐藏在哪里?一天找不到他,苏浅浅就一天得不到自由,这怎么办?
正走着,冯佳慧的电话要了过来:“陈亦然,怎么样,你找到吴星兵了没有?”
“佳慧,没有找到,听房东说,昨天晚上有两个挺凶的把他带走了。”陈亦然极受打击,他几乎有些站不住,身体晃了晃,靠在一边的墙壁上接电话:“佳慧,他是不是被
抓住灭
了?”
“不会吧,那怎么办,已经二十四小时了,检察院说,要延长侦查时间。”冯佳慧正在看守所,看守所已接到于得水的通知,她还没给苏浅浅见了面,一会儿见了她的面怎么说?她犯了愁。
“那怎么办,浅浅出不来了,他们要延长多久?”陈亦然急了,瞪大了眼睛。
“据看守所说,对于案复杂的案件自侦中需要延长的话,至少要七个工作
,也可能三个月。”冯佳慧不得不告诉陈亦然实
,她怕她不说,魏新源会怪罪下来。
陈亦然傻了,喃喃的说了句:“七天到三个月,只要吴星兵找不到,就有可能是三个月,如果他半年找不到,就有可能是半年是吗?”
“有可能。”冯佳慧叹了声,又安慰了句:“亦然,也可能七天之内会找到的,我已经提请检察院先讯问举报
、还有夏永东。”
“那样有什么意义?”陈亦然呆呆的回了句。
“我们必须先抓住现有的证据,不能让举报和夏永东串供。现在必须先落实夏永东的问题。夏永东不能放他在外面,苏浅浅在看守所里,他在外面呆着,在舆论上对苏浅浅不利。”冯佳慧想过了,眼下,她只能先把夏永东也弄进来,
待他跟医院的勾结,只有先守住这关键证据,以防久则生变。
“我听你的,佳慧,按你的程序和想法办吧。对司法我不是很懂。”再次经受了重创的陈亦然痛欲裂,他摇摇晃晃打开车门,他要上车,他要发动了车子,不管怎么样,他要先回去。
完了,苏浅浅出不来了。陈亦然忽然觉得是天昏地暗,他差点摔倒在车门旁。
“你没事吧,亦然?”冯佳慧听着陈亦然声音不太对,关心的问了句。
“我没事,没事,我先回办公室了。”陈亦然扣了电话,抚着车,哑然的望着天空,仰天长叹了声,他把眼里的泪生生的控了回去,他不能再哭下去,老天没有给他哭的时间了,陈亦然上了车,开着车返回办公室。
***
没有找到?被
带走了?什么
那么凶?
难道真的是有把他灭
了?
如果那样,这案子就变成了刑事案件,就更复杂了。
那样,苏浅浅三个月也出不了这里。
扣了电话,冯佳慧眉紧锁,先是静下心来,把谢天雨带来的东西,挨个给看守所的民警分了分,男的警察是香烟,
的民警察是香水。幸好谢天雨想的周到,打点一下是对的,要不是这样,她还真的大意了。
这里的看守才不管你是何方物,他们有了气当然要发,收了东西,他们就会对苏浅浅客气一些,不给她脸色和气受。
打点完了,冯佳慧心里也松了气,既然苏浅浅还要被关一段时间,和看守们搞好关系,是必须的。否则,苏浅浅在这里,真没有好
子过。
分完东西,冯佳慧站在门,呆了一会儿,这才单独进了关苏浅浅的房间。
苏浅浅正呆呆的坐在床前,望着铁窗外面的一角天空发呆。听到声音,她缓缓的转过来,看到一脸沉重走进门来的冯佳慧,轻轻问了句:“是不是我走不了?”她从冯佳慧的脸上,看到了一切。
“不是,暂时走不了,因为那个打款没找到,所以得等等。”冯佳慧看到苏浅浅脸上的失望,还有伤心,她竟然会知道?
“我就知道,不会那么容易的。”苏浅浅面无血色,一脸苍白,喃喃自语:“谢谢你冯佳慧。多呆几天,我倒不怕,我只怕,会永远走不出这里,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