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她嘴角微微一顿，又有些无措。她像个从极寒里闯进
间的冰妖雪怪，习惯了空虚寂寞冷，乍一邂逅间
意，被暖风冲得
晕脑胀、压力山大，不知如何是好。
“悄悄提到了她父亲的失联时间，是她一岁零十个月，我看她工牌上写着双子座，那应该是五月底六月初的生
，到生满十八岁——这样算来，她爸失联时间应该是十六年前的春天。”甘卿说，“我对这个时间比较敏感，所以多嘴问了一句。”
喻兰川追问：“十六年前的春天怎么了？”
“没什么，”甘卿轻描淡写地说，“邻省有个小面
厂
炸，死了十几个，其中有两具尸体脖子上有三寸二分长的伤
，所以们都说是万木春把洗手金盆里的水喝回去了，要重出江湖。”
喻兰川脚步倏地一顿：“她刚才说的寄信地址也在……”
“唔，可能吧，也可能是巧合。”
喻兰川心思急转：“我听老韩讲过，当年面厂炸，里面牵扯了十八条命，大部分是无辜的普通，还有小孩，死身上有万木春的痕迹，卫骁一直不肯出来解释，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寸二分长的伤，算是个防伪标识吧。”甘卿缓缓地说，“比如你雇我去杀一个……”
喻兰川：“我有病吗？”
“打个比方，”甘卿摆摆手，“雇主一般得先下定金，放在古代，是提来换尾款，现代没要了，所以收尾款得需要其他的信物，来证明这个不是死于意外，我也没捡别的漏——有些雇主为了保险起见，会雇不止一个杀手。特殊的伤就是防伪标志，这是绝活，外很难模仿，有这条伤的，都是我的活。但如果没付钱，杀手没必要、也不会露出自己特殊的标记，理解吧？毕竟江湖多眼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杀放火这种事，越隐蔽越好。”
“所以你的意思是，面厂事件是一场雇凶杀？”
“卫骁那时已经改名卫长生，隐姓埋名，就算有想请他出山，也没找得着他在哪。”甘卿用一种非常平静且客观的语气说，“这事确实是卫欢
的，你不要问我卫骁为什么要替他担这个罪名，我以前跟你说过了，不清楚，也许我那个离经叛道的‘大师兄’才是万木春的正根，他是不是卫骁亲生的我不清楚，反正老教他，比教我用心良苦多了。”
喻兰川皱了皱眉：“但你为什么会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只因为时间地点的巧合吗？”
“说不清，直觉。”甘卿顿了顿，她抬起，道路两侧夹道而立的树已经绿了，夹出窄窄的一条天，远处飘着一点迷雾，“可能是因为行脚帮和王九胜吧——美珍姐说，是因为我手欠嘴欠，骂王九胜是王八，激怒了他，才招了祸，但……不是我为自己开脱，我总觉得不至于。”
王九胜固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一个，能把自己洗得洁白无瑕、稳坐行脚帮北舵主几十年，呼风唤雨，他不会连这点心胸都没有——当大坏胚也是有门槛的，像杨平这样内心比较脆弱，又敏感又自卑的货色，一般就只配当个流
的小变态。
她当年写那行字纯属于孩子心
，小恶作剧而已，就算真的碰了王九胜的逆鳞，他有必要直接跟万木春对上吗？
卫骁就算变成卫长生，也绝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必须得十分小心、一击必杀才行，要不然王九胜家大业大、万木春无孔不
，一在明一在暗，明显是王九胜比较危险。他布局多年、机关算尽才要了卫骁的命，如果就为了小
孩的一句骂街，那这个未免也太无聊了。
“我总觉得，王九胜和万木春之间的早就有什么，我那一次救你，充其量只是
露了卫骁的藏身之地。”甘卿一边缓缓地往一百一方向走，一边若有所思地说，“悄悄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你听出来了吗？”
“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