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知多久,才有小声说:“她?她再怎么说也是老帮主的亲孙
……她就不怕把老帮主陷进去吗?不至于吧?”
田展鹏恻恻地抬起眼:“这是看老帮主能活着出院的几率不大,她釜底抽薪了。这个……”
他低低地骂了句很不好听的,花白的鬓角旁跳起了青筋。
“把叫来问问,”另一个长老开了
,“她是要毁了祖宗基业吗!”
“家属注意一下时间。”cu病房的护士小声提示,杨逸凡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
老帮主身在一堆仪器中间,显得又瘦又小,大概谁也想象不到,当年五绝的“穿林风”会变成这么一副瘪的皮囊吧。
杨逸凡记得,他总是羡慕楼上的喻怀德爷爷,喻怀德老去世以后,杨老帮主说过好几次“要是将来能像大哥一样就好了,说要死,找地方一坐,闭眼就死,来去无牵挂”。
可他的牵挂太多了,连生老病死都显得比别拖泥带水。
“等你一觉醒来,就会发现我把你一辈子的心血都毁成渣了。从此以后,丐帮没准真的只能在武侠小说里出现了。”她想,“你会怪我吗?”
家属不能在重症病房久待,杨逸凡地看了他一眼,被护士领出去了。
cu不用陪护,杨逸凡在医院耗着也没什么事,换下隔离衣,她就打算回公司住几天——一百一那边老有丐帮的探
探脑。
“晚上没事,再斟酌一下,就用公司的公号把声明发了吧。”杨逸凡一边走一边想,医院附近通拥堵,还不好停车,她把车停得有点远,为了赶时间,就抄了近路走。
突然,她后脊一紧,来不及细想,已经侧身一步躲开了,这一步迈得有点大,细细的鞋跟一下卡在了下水道,把她别得趔趄了一下。
杨逸凡蓦地回,只见她身后站着一个身上有补丁的陌生男子。
“杨小姐,”对方不怎么客气地开说,“我是田长老门下四袋弟子,今天长老们聚会,希望您务必赏光,我是特意来接您的。”
杨逸凡把鞋往外薅了一下,那鞋跟好像是专门照着下水道配套生产的,卡得严丝合缝,她没薅出来:“不好意思,我没空,我也不是丐帮的
。”
穿补丁衣服的男露出为难的表
:“上面吩咐的,请不到您,长老们要怪我办事不利了。”
“你们这是请,还是绑?”
“当然是请,”穿补丁衣服的男说,“只是‘务必请到’。”
杨逸凡冷笑了一声,悄悄把手摸进兜里掏手机:“我要是就不想去呢?”
那男说:“不好意思。”
说着,他伸手就去抓杨逸凡的胳膊,杨逸凡一矮身躲开他的手,同时一把扯下高跟靴的拉链,光脚从鞋里跳了出来,抬膝往下三路一撞,趁着对方退后一步时,转身就跑,眼角余光扫过手机屏幕,狂按紧急拨号。
当代智能机就这点不好,一整块屏幕,不能靠摸,遇到紧急况的时候报警特别不方便。
很小的时候,被杨平着练过功夫,没少因为这个挨打,以至于她一想起这些事,就全是痛苦的回忆,后来无论如何也不肯再沾,长到三十多岁,童子功早成花架子了,打架斗殴万万不能奉陪。
男立刻追了上来,杨逸凡本来就不如
家腿长,还一只脚光着,一只脚踩着八公分的细高跟靴,跑起来像个杂技演员,她冷汗都下来了。这时,前方路
传来脚步声,杨逸凡眼睛一亮,刚要开
叫,就看见那路
被几个流
汉的堵住了!
电话刚通,杨逸凡还没来得及听清里面的声音,就被从身后一把拧过了胳膊,手机立刻掉了出去,她一脚抡过去,穿补丁衣服的男
趁机在她膝盖上狠狠踩了一脚,杨逸凡有小二十年没吃过皮
的苦,当场直接跪下了。
那男冷笑:“现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