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两告别,没有离别的不舍,更没有离别的伤感,君子之
淡如水,何做离别惜惜之态。
“昨夜见公子所用乃剑招,今将此剑留下,权当相识之礼”
月灵从老妪手中接过一柄墨色的剑,赠予宁辰,道。
宁辰没有接,轻声道,“我已有柴刀”
月灵还是将墨剑放在宁辰手上,坚持道,“柴刀毕竟不是做打架之用”
宁辰没有再拒绝,双手拂过墨剑之身,轻叹道“多谢”
“不用,有缘再见”
话声落,月灵便转身离去,走的如此洒脱,不带一丝留恋。
老妪看了一眼宁辰手中的墨剑,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转身跟了上去。
墨剑无鞘,剑锋不露,并非绝世锋锐之剑,拿在手中亦十分沉重,非常能够随意使用。
然而,宁辰却很喜欢,没有任何理由,就是单纯的喜欢。
北行的路依然要行,宁辰在城中找到铁匠铺打造了剑鞘,同样漆黑如墨,不见锋芒。
柴刀和墨剑并排放在了椅之后,用牛筋缚上,宁辰脸露一丝疑惑,如今,他算不算刀剑合流。
这种答案注意不会有给他,宁辰上路,从落月涧北上,齐膝的雪,很
,走的十分吃力。
椅的车
被没住大半,宁辰双手转动车
,一下,一下,异常坚持,不肯停下。
车碾着积雪,上面隐约还可以见到两排脚印,或许也是急着赶路的行
留下的,三十里落月涧,宁辰走了两天一夜,第二天
落时,终于走了出去。
离开山涧,柳暗花明,再无两边崖壁的阻碍,视野一下宽阔了许多。
“嗯?”
突然,宁辰双眸狠狠一缩,眼前,横尸遍野,鲜血染红满目白雪。
老,
孺,孩子无一例外。
宁辰如今已很少生气,动怒,但看到这一幕,心中怒火烧尽九重天,眼中杀机吞吐。
椅碾过染血的雪,沾染上了死者的鲜血,也沾上了死者的怨念,宁辰越走心越冷,眸越冷,双手青筋越是显露。
尸体上的刀伤参差不齐,身上的财物也被洗劫一空,显然并非武者所为,而是强盗行径。
大夏立朝一千余年,对山匪贼寇打击极严,百余年前甚至派出一位武侯亲征,让大夏境内的山匪一时间几乎销声匿迹。
谁都没有想到,在这大雪封山的今天,在此出现了如此泯灭的一幕。
马蹄印记还在,显示着山匪并未走的太远,然而,山匪有马,宁辰不仅没马,甚至双腿亦残了。
宁辰是一个很执拗的,以前是,现在也是,并未因为腿残了而有任何改变。
椅在雪地上前行,留下了一路血迹,走的越远,血迹亦越淡。
山匪要休息,这么大的雪,马也走不快,宁辰不休息,走的再慢,终究有追上的一天。
就这么,一天,两天过去,宁辰追上了山匪,在一处荒林之外,山匪正在林外生火,不多,十三个,有男有
。
男彪悍,
妩媚。
篝火上烤的有东西,香四溢,飘出很远。
十多匹马拴在了林中,离山匪并不远,在大夏,马是很值钱的货物,山匪看得很紧。
宁辰的到来引起了众的注意,在这荒山野岭有一个坐着
椅的少年出现,怎么看都是一件诡异的事
。
山匪的领是一位很有警觉的
,下意识感觉到状况有些不对。
然而,并不是所有都是有眼力之
,山匪中妩媚的
子起身,扭着身子来到宁辰身边。
“小弟弟,你怎么再这里,你的家呢”
子手臂缠着宁辰,整个身子几乎都要扑了上去。
“请问,落月涧前的是你们杀的吗?”
宁辰没有挣脱,而是抬看着近在咫尺的妩媚
子,微羞一笑,问道。
看到眼前少年羞涩的笑容,子不知为何感到浑身一寒,不自觉松开了手臂,退了半步。
“请问,落月涧前的是你们杀的吗?”
宁辰再次问道,声音依然羞涩平静,不带一丝威胁。
“是,不,不,不是……”
子先是点
,旋即感觉到不对,正要否定,然而,她却没了机会,但见一道墨光划过,最后的两字顿时卡在了喉咙中,再也说不出来。
墨剑染血,是宁辰第一次杀,没有什么感觉,也没有传说中恶心的反应,很怪,就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
椅走过时,
子方才倒了下来,墨剑不锋利,宁辰的剑却很快,一剑封喉,没有留下太多痛苦。
剩下的山匪终于反应过来,拿起手中的刀就要反抗。
不过,山匪终究是普通,即便狠辣凶残,也不可能是一位武道四品的武者对手。
墨剑无挥舞,十一位山匪很快便一一倒下,山匪首领要逃,却被一柄飞驰的柴刀贯穿了胸膛,倒落雪中。
宁辰的冷酷让感到心寒,十三位山匪无一活
,连同一位娇媚的
。
宁辰从来也不认为自己是心慈手软之,他从前曾说过,他信奉的是,我不
地狱,让别
地狱。
说此话时,他是认真的,并非戏言。
也许,昔暮成雪和青柠不愿教他武道是对的,只是,他最终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墨剑上的血还是热的,宁辰用冰冷的雪拭掉剑身上的血,同时也将剑身冷了下来。
他知道,他并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