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7月31、前夕江心洲红棉堤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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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飘着小雨,空气中弥漫着杀气,随风而来的是阵阵血腥味和火药味。
远处夜空的尽,不时地闪过火光,隆隆的炮声时隐时现。
也不知在什么地方,太平军和清军正在连夜锋。
一条小船从浦九袱洲的方向慢慢划来,站在船
的是身披蓑衣,
戴蓑笠的艄公。
几个时辰前,一场翻江倒海的大战在江面上发,这时随着翻滚的波涛,到处漂满了浮尸。
艄公不得不用撑杆拨开一具具尸体,才能让小船艰难地前行。
江水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夜幕和雨幕同时构成了一幅肃杀的气氛。
船上除了艄公,还站着三个。
不过,江上的水雾很大,根本看不清这三的相貌。
渡的岸上,站在一队
马,清一色都是
兵的装束。
太平天国的兵和男兵穿的服饰都差不多,黄色白边的号衣上,绣着「太平圣兵」四个字。
只能从一具具纤瘦窈窕的身段中才能判断出,这些身着戎装的,竟然都是
子。
兵中为首一
,看上去四十岁上下,却身材修长,肌肤白皙,五官
致。
两道英武的剑眉之下,眸子灿若星辰。
挺拔的鼻梁,威严比起男子来,不遑多让。
樱桃般的双唇如点绛,在英气之中,透露出一丝妩媚。
她的上戴着角帽,两条金龙盘桓在帽檐左右,勾出的龙嘴之上,挂着两束红缨。
风一吹过,红缨也跟着摆动。
在她的上,穿着金色团龙褂袍,一条鲜红色的束带系在腰间,下面是宽长裤,裙裾傍身,脚上蹬一双同样是鲜红色的绛绸缎靴。
子的左腰上,挂着一柄长刀,刀柄上栓一条天国的黄布装饰。
右腰上,别着一把一尺多长的燧石枪。
她手按在刀柄上,凝望着江面。
小船终于靠岸,艄公把船只横了过来,船沿靠在码的石阶上,从船孔里把艄杆
了下去,将船固定起来。
这时,大家才看清,船上的三,其中一个也穿戴蓑衣蓑笠,里面露出鲜亮的四团龙马褂来。
从帽檐下,露出一张沧桑的脸。
这也是四十岁上下的模样,目光如炬,唇上蓄着两撇小胡须,看起来十分
。
从宽大的蓑衣下,也露出一把栓着黄布的刀柄来,刀不离手。
第二个,身上已经被全部打湿,一身团龙袍子紧贴在身上,腰间亦是左刀右枪。
他带着风帽,紧裹着额。
帽额上,绣着「贡王「二字。
出意料,这第三个竟是洋
,也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却也穿着太平军的服饰,风帽之上,戴着银冠。
岸上的子从身边侍卫的雨伞下走了出来,对着三
点
致意:「忠王殿下、贡王殿下、呤唎,你们终于来了!」原来,第一个穿蓑衣的男子,竟是让远在北京龙椅上的清妖皇帝愁得夜不能寐的忠王李秀成。
李秀成一步跨到石阶上,一之下,万
之上的忠王却向岸上
子抱拳拱手:「西王娘!」普天之下,能被
称为西王娘的,只有一个
。
当年太平天国西王萧朝贵的妻子,当今天王的御妹洪宣娇。
洪宣娇转对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令她把雨伞打给忠王,又把自己手里的一盏灯笼
给他,道:「殿下风尘仆仆,从皖南皖北战场赶来,快进城歇息去吧!你尽管宽心,忠殿的将军们我已安排妥当,陆续进城到别馆里歇息去了!」李秀成却一脸惭愧:「清妖
曾国藩狡诈,趁我渡江,突发袭击,导致
马折损大半。
秀成不才,想连夜觐见天王!」连夜觐见天王,这种事也只有洪宣娇能够替他办到。
身为御妹,不仅在天京城里可以来去自如,就连在天王府,也是随意走动。
洪宣娇想了想,道:「这事我倒可以替你办。
只不过,最近天王的脾气不太好,等下你见到了他,还需小心慎言才是!」「那是自然!」李秀成在和洪宣娇说完话后,又转过身来,面对着江上的小船。
船上的艄公和贡王梁凤超、洋呤唎却仍站在船上,没有下船的意思。
李秀成对呤唎道,「兄弟,你难道不随我一道进城?」呤唎着一
流利的金陵雅言:「忠王兄弟,江上战事紧迫,我和贡王兄弟还需连夜赶回九袱洲布防,天京城里就改
再去了!」「那好!」李秀成也不强求,对梁凤超道,「如不出我所料,曾妖
这几
一定会对江上各洲有所行动,你当小心才是!保重!「「殿下保重!」梁凤超和呤唎一起朝李秀成拱了拱手。
艄公把起艄杆,将船调了,又朝着江心划去。
「殿下请!」洪宣娇让开一条路。
李秀成和洪宣娇肩并肩向仪凤门走去。
仪凤门前的阅江楼上,太平军正在用火把向城楼里的兄弟们打着信号,雨幕里的火光,星星点点。
李秀成一边走,一边说:「这次渡江,多亏了西王娘带营接应。
要不然,真有全军倾覆之危!」洪宣娇道:「天王兄困守故城,城里的兵力捉襟见肘,不愿派兵。
我只好自请圣旨,带营前来!」天京局势
益紧张,曾国藩、曾国荃兄弟二
以
壕围城,从江南、江北两面同时对天京构成威胁。
洪秀全本想用围魏救赵之策,令李秀成领兵经略皖南、皖北二地,迫使清妖分兵。
可是李秀成刚出天京,正值皖地青黄不接之际,士卒多饿死。
刚下安庆,湘勇围城益急,只能下谕令李秀成回援。
李秀成奉诏从安庆退出,抵达江边,和清兵战,互有胜负,却因为江北所有码
已经尽被湘勇占去,只能从九袱洲渡江。
湘勇击其半渡,太平军又伤亡过半,幸得洪宣娇在东岸接应,这才免去了李秀成全军覆没。
忠王兵如子,等到三军将士尽数渡江之后,才在贡王梁凤超和洋兄弟呤唎的护卫下,孤身渡江,最后和洪宣娇会面。
李秀成问道:「天王圣躬安否?」洪宣娇道:「天王龙体渐衰弱,却又不肯看病诊治,终
沉迷于
色。
已经许久没有过问朝野之事了!」李秀成沉默不语,脚步却走得很快,几乎把洪宣娇甩出了几丈远。
「殿下!」洪宣娇侧耳倾听着天京城里的报更声,道,「殿下不必如此心急,天王这时恐怕在……在办重要的事!」「哦?」李秀成终于慢了下来,转道,「是和东殿的
簿书在一起么?」「闭嘴!切不能让
听见了!」洪宣娇虽然是天王的妹妹,官职也不过是恩赏丞相,但权力却仅次于天王。
如今整个天京城里,还算清醒的,就要算她了。
洪宣娇知道自己的天王兄很忌讳别把他的那位不是王娘的王娘叫成东殿的
簿书,赶紧让李秀成噤声。
李秀成只能顾左右而言他,轻咳了一声,道:「这几,天京城下的战况如何?」洪宣娇摇了摇
道:「败多胜少!唉,我就是想不明白了,当年我们广西起兵,所向披靡,一路从金田杀
天京,问鼎东南半壁。
如今这是怎么了,城内数万大军,竟敌不过万余湘勇!」这个问题不仅是她想不明白,李秀成也想不明白。
就在去年,他同样奉天王诏谕,率十三王回援天京。
几乎是倾国之力,想毕其功于一役,却不料竟吃不下曾国荃所部。
「西王娘,忠王殿下,天王府到了!」在前面带路的洪宣娇的贴身护卫汪一中禀报道。
汪一中身高八尺,武艺超群,曾是求王林凤翔麾下的将军。
满天国的皆知,洪宣娇虽是西王娘,却心属林凤翔。
当年林凤翔、李开芳率军北伐大败,被清廷凌迟处死。
汪一中侥幸从北京城里逃了出来,从此以后,在洪宣娇的身边当了一个牌刀手。
天王府,东南半壁最奢华致的宫殿。
虽然已经是夤夜,但是整个王府里灯火辉煌,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朱色大门紧闭着,左右两镇门的石狮威武万态。
在石狮后面,有两个长得好像夜叉一般的守门。
两个的手中都握着燧石鸟枪。
「西王娘!忠王殿下!」这两个夜叉守门见到洪宣娇和李秀成,倒是客客气气地上前行礼来了。
「快去禀报天王,忠王李秀成有要事求见!」洪宣娇大声吩咐道。
「这……」守门似乎有些为难。
「退下!」忽然,从朱门里走出一位官,带着角帽,也是双龙盘脑,耳边两束红缨。
身上穿团龙袍,外面的褂子金黄无边,和洪宣娇身后的那些兵有所不同。
天国规定,天王府直属的官员卫兵,褂子俱是黄色不镶边。
而西王府的随从,俱是黄褂白边。
以此区分身份。
「啊!司琴妹妹,你来得可正是时候!」洪宣娇一见那官,便高兴地说。
司琴是天王府的官之首,打理天王府上下事务。
她和洪宣娇的关系最是要好,见她带着忠王李秀成来,赶紧喝退了守门,将两
请到了殿内。
天王的寝宫几乎有三丈高,抬往上望去,屋顶上挂满了灯笼,仿佛苍穹下闪烁着许多繁星。
天王的龙床被帷帐罩着,把里面的衬得朦胧。
天王洪秀全已经五十岁了,但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老。
他的和他的千秋大业一样,已经到了
暮西山的境地。
在广西的时候,他有很多异姓兄弟,杨秀清、韦昌辉、石达开,可是现在,他变成了真正的孤家寡。
他谁都不相信,那些曾经患难与共的兄弟,进了天京城之后,有的想夺他的龙椅,有的想要了他的命。
他把他们都杀了,就连忠心耿耿的翼王石达开也出走了,死在四川。
权谋斗争过早得耗尽了他的体力,让他变得苍老,衰弱。
洪秀全的发几乎掉光了,稀稀拉拉,又灰又
,就像一撮稻
。
不过,他的胡须倒是十分浓密,而且十分好看,又顺又光滑,挂在胸。
他的身上骑坐着一个赤的
,在他的命令下,
只能不停地用自己的
在他的大腿上蹭着,让那根
进她身体里的
使劲地搅动起来。
天王虽然气力不济,但对乐之事,仿佛永远也不知道疲倦。
他很喜欢这个骑在他身上的,三十岁上下,风华正茂,五官清丽俊秀,超凡脱俗。
不仅长得美,而且还满腹诗书,胸有经天纬地之才。
作为太平天国第一个,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状元,傅善祥可谓是光耀了一时的门楣。
如果没有太平军起事,凭着傅善祥的相貌和家世,很有可能嫁一个大户家,从此吃穿不愁,终老一生。
但她偏偏成了天国的状元,一时之间,传为天京城里的佳话,却也让她的一生如落叶般飘零无定。
也恰恰是太平天国,造就了她的独一无二。
虽然她现在的职位是尚书,但从前是东王杨秀清的簿书,所以们一直都称她为傅簿书。
天京事变,东王阖府上下被北王韦昌辉屠火,傅善祥作为东殿的管事,自然不能幸免,但是天王早就觊觎她的美色,令当时守在天京外围的谭绍光把她救了出来。
后来,傅善祥上了少年的谭绍光。
在东王府里主事,她也常常用身体喂饲杨秀清,但只有在当时,她才感觉自己是第一次上了一个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