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快乐！”娜仁骄傲地昂起下
，“原话还给你，你们三个加起来都不如我活得快乐！”
“哟呵，还攀比上了。”清梨略觉好笑，手上一勾琴弦，铮铮两声，若有若无地呢喃道：“那是，若论傻乐，谁比得上您啊？”
她说是轻声呢喃，其实正好把声音控制在娜仁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些又听不完全的高低上。娜仁便瞪着眼睛盯着她用力地看，仿佛要把她看穿了，也没从她脸上看出半分不好意思与局促来，对她方才究竟说了什么竟然无法猜测。
愿景眼看着清梨逗娜仁，唇角难得地牵起一抹笑意，忍俊不禁地，见娜仁气的要命的样子，又替她添了杯茶，“喝茶，喝茶。”
“搅浑水！”娜仁瞪了她一眼，气呼呼地灌茶。
愿景失笑，无奈地摇摇
，却还得端着正经模样轻描淡写地瞥了清梨一眼，“招她做什么。”
“把咱们冷落在这里，一年也来不了几回，住几
便要走了。如今逗逗她还不行成。”清梨手下动作不停地调试琴弦，
中却轻哼一声，便如鲜衣怒马踏京都的世家子，又如朱楼秀阁中长成的千金贵
，骄矜却不惹
生厌，反而眼波流转间似嗔似怨，怪叫怜惜的。
见她这样子，娜仁便什么气也没有了，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这么多年，她凭借不要脸与撒娇无敌的功在宫内横行霸道何等威风？到底一物降一物啊。
美幽怨，似娇似嗔，谁抵得住？
纵然友如何地不舍，到了子，娜仁还是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至于皎皎究竟从清梨那里得了什么，娜仁不得而知。她倒是问过皎皎一回，见颇有些为难的模样，便不再为难她，只托着腮感慨：“这种你们都知道，唯独我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真是叫不爽。”
其实皎皎在外究竟做了什么，她若是真想要打探，也能够知道。
从最开始，皎皎能够瞒住她，是仗着豆蔻灯下黑，对她身边的员变动不大留意，麦穗虽然心思缜密，到底眼界有限，想不到外那些事上去，很容易便被皎皎用借蒙了过去，如此蒙混过关。
后来是娜仁看出了蹊跷，暗示豆蔻不要在皎皎的事
上留心。不然后来皎皎形式不可避免地往大了发展，豆蔻若是看出些不对劲的地方，仔细查探，当时皎皎发展得还不算强劲，以娜仁手下的脉资源，查出她在外做了什么，虽然会费些功夫，但皎皎的事绝对瞒不住她。
因某些因素，她手下的脉与太皇太后那边注定割裂不开，暗示豆蔻不要去查，也是为了保全皎皎。
不然叫太皇太后知道了，这事就是纸包不住火，即便平里她再疼
皎皎，皎皎做了那样几乎可以说是出格的事娜仁也护不住她。
甚至是康熙，即便他对皎皎百般疼，但如今这种时机下，皎皎做的事若是叫他知道了，况也会对皎皎十分不利。
皎皎的身份毕竟特殊，她再外面私下发展势力，被发现了，便叫不得不多想。
故而为了保护皎皎，也算是保护自己，关于皎皎在宫外的事，娜仁不能查，只能猜。若是她追根究底地问，皎皎多少也会告诉她些，但她又不愿意
迫儿，就只能伤害自己的脑细胞了。
不过皎皎还是见不得她百无聊赖对自己的发痛下狠手，回了永寿宫这晚间，娜仁沐浴一番过后，便见皎皎捧着养发的油、花水并篦子、檀木梳等物候在暖阁里，见她出来便拧着帕子道：“额娘您过来，儿替您养养发。这光见您冲这发下狠手去了。”
娜仁有些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哼哼道：“还不是你和你清梨姨母，总是卖关子吊我的兴。”
皎皎忍俊不禁，又笑道：“您过来，儿与您说些，替您解解心的瘙痒。”
待娜仁上了炕，皎皎只命将炕桌搬到一旁，在膝上铺了软毡，叫娜仁将枕在她膝上，一面慢条斯理地将油从娜仁的发根揉到发梢，然后轻轻替她按，一面随道：“清梨姨母
与我几处铺面、郊外的一个庄子并一些手。铺子、庄子和那倒是没有太大的关系，说是这些年闲来无事发展出来解闷的，与我做嫁妆。手是清梨姨母的额娘留给她的，我还没见过，也不知得不得用，但能叫清梨姨母那般郑重地托，想来不是寻常。”
娜仁闭着眼听着，皎皎手指瞧着纤细白皙、柔润好看，其实指尖都覆着这些年骑
剑术练下来留下的一层薄茧，看起来是闺中少只拾针线纤弱无力的一双手，其实有力极了。
此时用拿捏得宜的力道替她按着上的
位，轻重缓急自有分寸，实在是舒服极了。
“她给了你，你好生用着，不要使宝珠蒙尘，便也罢了。”娜仁闭目喃喃道：“她是把自己困在南苑里，把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不要辜负了她。”
“是。”皎皎柔声应着，垂眸低眉间，眉目温柔极了，手上的力道也拿捏得极用心，仿佛对待珍贵易碎的美玉一般，要用上十分的心意养护。
待她又要将旁事详细说出娓娓道来的时候，娜仁又觉着疼了——有些事，知道多了反而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朦胧的美感消失不说，还会不自觉地
心许多。
故而她连忙叫皎皎止住，中道：“罢了罢了，说点便足够了，说多了我疼，叫我自己慢慢联想吧。”
“也罢。”皎皎有些无奈地轻叹一声，又好笑地应着。
她用紫檀梳细致地替娜仁通着发，缓声道：“儿有许多想做的事、想去的地方，但您放心，无论何时何境，只有您身边，对儿来说才是家。”
“……胡话！”娜仁蓦地眼睛一热，中却斥道：“哪有只讲父母身边当做是家的，成了婚、有了儿，这世上便多了许多处你的家。安隽云待你真，你便不要辜负了他！”
“好。”皎皎眉目弯弯，软声应着，“您放心。”
从南苑回宫之后，娜仁迅速调整状态，开始办从内外命
中募集善款筹作军资之事。
其实真要算起军资，从后宫与内宅中筹得的不过是杯水车薪，这会办起来，不过是能帮一分是一分，前朝落个好名，也给嫔妃与命们一个博取名声的机会。
早年若逢地方天灾，也是如此行为。
若是真要用大笔的银子，光是从嫔妃与命们这些羊身上薅毛是不够用的，还得将目光往远看。
当年，仁孝皇后在世时，她们就搞过一次，从南方那些盐商豪族身上薅下来不少，足足抵了户部四成的账。
如今倒是不必那般行事，只在京中贵眷圈里小范围搞一下便是了。
说着虽小，里的麻烦事也不少，娜仁不过领个名叫借个势，这事真要做，还是要分配给嫔妃们的。
最先
她眼，也是最名正言顺的选自然是钮祜禄贵妃与佟贵妃，不过佟贵妃这一二年身子不大好，她不大好意思将这事给她办，也怕累着她，便先问过钮祜禄贵妃的意思。
本来，这种事是显身扬名的好时机，以钮祜禄贵妃的
子，必然是不会推拒的，娜仁与她说不过是走个过场，没成想钮祜禄贵妃竟然迟疑了。
她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迟疑半晌，缓缓道：“娘娘您不如问问佟贵妃，或者将这事与贤妃、荣妃两位姐姐办也好，她们都是老资历，见多识广，做事也叫放心。”
“你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娜仁有些疑惑地看向她，钮祜禄贵妃微微一笑，只道：“妾近手确实有些琐事，叫妾抽身不得。况十一阿哥也粘，他近微微有些咳嗽，妾不大放心，只怕接下了这事，也不能全心全意地去做，届时，反而是辜负了娘娘。”
听她说得这样恳切，娜仁也只能点点，道：“那也罢了。”
她倒不至于为了这点事恼的，钮祜禄贵妃也是对此心知肚明，才能坦坦
地将这事推拒了。
后来娜仁又问了佟贵妃，佟贵妃果然愿意做，娜仁流露出几分担忧她身子的意思，佟贵妃不过莞尔轻笑：“娘娘放心，妾的身子无妨，这事，妾保准做得利利索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