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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所有嫖客都要死(1 / 2)www.ltxsd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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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脏臭的柴房之中,小翠看不到的程锦年面无表地抱着手臂。

如她这样通广大的强者,岂会救不了伎

她想救,就能救。

问题在于,怎么救她们?救一时,还是救一世?救一个,还是救全部?

程锦年迈步跟上拿着木棍离开柴房的小翠,寒风吹过,赤身体的小翠冷得抱住自己,眼睛里溢出的泪水冻成冰霜。

花钱将伎们买下?

程锦年心想:买卖伎让伎院轻松赚到我的钱,伎院认为此事有利可图,会制造更多伎

要救伎,绝不可买卖伎

但是,她可以毁掉伎院。

老鸨被她的言灵杀死,她尾随小翠来到一个传出喧哗声的小房间外,听到里面有男惊叫:“朱大怎么突然断气了?刚才他不是好好的吗?”

经营伎院的朱大断气了?

小翠脸色一变,脑海里转过了许多念:去朱大的房间偷走钱和卖身契,赶在被发现之前逃离伎院,找一个没有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先一步去朱大的房间,举起木棍埋伏可能来偷钱的公;去公的房间,藏起来伏击他……

她选了第二个念,飞快地跑了。

程锦年留在原地,脸色沉。

这里能看到伎招待嫖客,能听到伎仿佛很爽的叫床声,能听到路过的男问价:“玩一次多少钱?……你说什么,叁十文?你的难道是金子做的?”

书上的诗词文采斐然,把男去伎院嫖伎写得风雅又有趣,仿佛买卖子皮的伎院只是普通的玩乐场所。

正是被花团锦簇的诗词所骗,被男们谈起伎院时暧昧又寻常平淡得像是去郊外游玩的语气蒙蔽,程锦年过去没有注意到伎院有多么可怕。

直到今天,直到刚才,她看见嫖客问伎,嫖一次倡伎要给多少钱。

十多文一斤,叁十文可嫖一个伎

在嫖客眼中,伎们就像摆在案板上叫卖的,会说话的猪

他们趴在伎身上,耸动他们的,爽快地了;他们强迫伎伺候他们,践踏她们的格,得到优越感,心也爽了。

这就够了。

有没有爽到,他们不关心;伎会不会感到屈辱,他们不在乎;伎怀孕了,哦天啊,这是哪个男的野种?

跟他们没关系就对了,他们绝不会为此多付一文钱。

甚至,他们会觉得孕起来更爽更刺激,认为产的伎难得一见,能吃伎水更是一种新的体验,争着尝新鲜。

怀孕的伎也是伎,有钱就能

孩子是个野种,死了早超生。

被传染脏病,是伎的运气太差,不是嫖客太恶毒;一个伎死了,还有更多贫穷的落魄的被拐的做伎……

对于伎,程锦年的了解很浅很浅,仅止于今天的所见所闻。

可她不曾忘记,她读某个男路的念时,他在想她:“这么一定是”。

是标价出售的牲。

嫖客一旦给伎定价,他就忍不住给所有定价,将上至太后、皇后、贵妃、公主、千金小姐,下至贫、寡、叁姑六婆、乞儿的所有,都视作他们花钱就能买来玩弄的,会说话的形牲畜,任由他们打骂、折磨、虐杀……

“嫖客来嫖伎,要给嫖资;男娶老婆,要下聘礼。二者何其相似……不,嫖伎和娶老婆不止是相似,这两件事根本就是一件事!”

程锦年自言自语,想着屡次被迫怀孕的小翠、因为意外怀孕而迟迟不和离的刘璃,以及刘璃那骂她、打她、需要她照顾的死鬼丈夫,还有每天都爽却从未怀孕的自己。

刘璃和小翠都在用满足男欲。

是排出经血和生孩子的,的目的,根本不是爽,而是生孩子。

这世上,所有和刘璃一样属于某个男的妻、妾、通房、外室等,所有和小翠一样男给钱就能嫖的倡伎,她们全是男发泄欲的工具。

何其聪明,为了防止这些被役的工具联手对付他们,他们将她们划分出叁六九等,挑唆她们内斗。

妻者,齐也,地位高于妾,娶妻要娶贤,男要和妻子相敬如宾。

妾,地位不如妻,是男娶的小老婆,妾要尊重妻。

通房,地位比妾低。

外室,已婚男在外面娶的妾,没有正式的名分。然而她只属于某个男,她的清白之身给了那个男,她永远比“一双玉臂千枕,半点朱唇万尝”的倡伎高贵。

倡伎之间也有等级之分,卖艺不卖身的清倌最受文追捧,青楼名尽皆知,花魁是大家选的最优秀的伎……

有钱的名雅士上青楼,伎院低青楼一等,没钱的贩夫走卒逛窑子……

们受困于男划分的等级中,妻看不起妾,妾要上位,妻妾互斗,通房和外室都想得到“名分”,她们都看不起倡伎,都害怕自己沦落为倡伎……

程锦年看过后世的网络小说,作者们一致认为的,对最恶毒恐怖的惩罚,就是让,被至死。

呢?

他们最凄凉的下场,从来不是众叛亲离,失去一切。

作者们格外怜笔下的男,不舍得写他们变得贫穷落魄丑陋被唾弃,她们将他们得不到最喜欢的写成最大的最可怕的惩罚。

对,男们喜欢的可不止一个,他可以搂着这个不太喜欢的思念那个他很喜欢的。程锦年不理解,很不理解,怎会贱到把斗败其她,赢得一个传染脏病的烂黄瓜,当成能达到的巅峰成就?

“男定义的妻、妾、通房、外室、最喜欢的、逢场作戏的……她们都是男花钱买的专属伎,只向一个男,只为一个男生孩子,聘礼就是一次买断的嫖资。

“伎不生孩子,她们是男共用的发泄工具,向所有出得起嫖资的男

“控制普通伎的,是院的老鸨,公是老鸨的打手。

“控制专属的,是家里的爹,爹跟收嫖资的老鸨没什么两样。娘给爹做打手,和公何其像!

“我的兄弟会继承爹的家业,他也会做老鸨,收取名为聘礼的嫖资,卖掉他老婆为他生下的,名为儿的倡伎。

“为儿的我,当然也是倡伎。

“爹把卖掉我称作嫁,买主将买我称作娶。嫁娶与我有关,又与我无关,它是中年男和年轻男进行的一次易。

“我到了买主家,要给买主生孩子。儿子是未来的老鸨,儿是未来的伎,我将成为我娘那样的公,我的儿是曾经的我,她会重复我的、我娘的、我姥姥的命运……

“这相同的的命运,已经重复了千秋百世。嫁娶不消失,这为为物,被买卖的命运,便不会有终止之。”

熊熊燃烧的怒火充斥了程锦年的身与心,令她越发地憎恨这个不曾把她当看的世界,她愤怒、躁、急需发泄如同山岳积压的负面绪,痛苦到想毁灭一切类的造物。

何必发愁毁灭伎院会露自己?

何必担心衙门的查到《医报》上?

她瞧不起陆芳允怯于争夺陆家家产,却没有想过,她亦怯于向世界展露力量。

哪怕杀了叁个皇帝,她也没有声称官府通缉的“天命”就是她程锦年。她要让公主登基做皇帝,她希望公主登基后改变世界,希望学堂里念书的改变世界,自己却无所事事。

她隐藏力量,她向往子不受压迫的世界,又像装睡一样在美好未来和残酷现实之间徘徊,缺乏积极进取之心……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程锦年撤除身上的通之力,所有都能看到她了,她茫然望天,泪水模糊了双眼,喃喃自语道:“这个恶心的世界有什么东西能让我害怕?”

两个公将死掉的朱大抬了出来,看见贵族小姐打扮的,不该来到伎院的程锦年,看着她擦掉眼泪,平静漠然地说出了接下来的话:“这个世界没有事物能让我害怕。我无所畏惧,我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为所欲为!唯一能限制我的,只有我的怯弱,我决定丢掉怯弱,面对现实。”

哪来的贵族小姐?念叨啥?

公看着她,听得一脸懵。

下一刻,他们不懵了。

程锦年看向他们,乌黑的眼睛像镜子,映出他们的模样。

她念一动,他们的颅就像熟透的西瓜突然受到重击一样,猛地炸裂,红的白的腥膻汁水溅得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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