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道卿的目光凝固了。
“好脏的舌
，噫——”程锦年的指甲缝里沾了舌苔污物，被恶心得眉皱成了一团，“快拿热水来，我要洗手！”
她把手里的肮脏舌丢进茶杯，红月等
急忙忙地去找热水和澡豆给她清洁双手，除了梁道卿，无关心程锦年从茶杯里拔出一条舌。
舌泡在茶汤里，把茶汤染成红色。
程锦年洗了七八遍手，又是用澡豆又是用
木灰，又是抹香脂又是用香露，总算去掉拔舌时手指沾上的异味。
手洗得发皱，程锦年心有余悸道：“下次不能拔舌了。”
且不说失去舌的武领是什么反应，甄言看了看茶杯里的舌：“小姐，这条舌如何处理？”
“你决定。”程锦年信任甄言。
“那就切碎了喂狗。”甄言端着茶杯出去了。
她看到刚拔下来的舌就像看到普普通通的东西。梁道卿汗毛倒竖，心里开始后悔在街上求救程锦年，他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不过，后悔无用，要紧的是怎么在程锦年身边活下去。
梁道卿白着脸，用了十二分的认真给她按摩肩膀。
黑夜使得气温降低。
由于程锦年和程延之兄妹抢了梁道卿，张家家主亲自登门，请程家归还梁道卿。
接待张家家主的是程延之，直接说：“开个价吧，那个逃
程家要了。”
张家家主面露难色：“逃是给贵的，你叫我怎么做主？”
程延之已经知道贵是哪位贵，但他妹妹看中梁道卿，就算太后发火他也不会归还梁道卿：“罗家不是养了很多仆吗？让罗家挑一个差不多的送给贵应该不难，你开不了
，我可以和罗家谈一谈。”
张家家主还想劝，程延之摆手：“请回去考虑，我没空作陪。”
“程公子！”张家家主自诩年龄大辈分高，程延之拒绝听他劝告，他来了火，“你们上午得罪了寺庙，下午得罪了罗家和贵，树敌众多，难道不怕报应吗？”
“这
不到你来
心。”程延之拍手，“来，送客！”
这时张家家主的小厮疾步走了进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他的脸色顿时变了：“此言当真？”
小厮点点：“千真万确，小的查验过他的伤势，此事不可能有假！”
武领的舌被拔了，张家家主出门早，现在才收到消息。
程延之听力好，讽刺张家家主道：“该心的看来不是程家，而是你们张家。”
甄言经常来狗屋玩，她亲手剁碎舌，亲眼看着狗儿吃掉，把狗儿们挨个摸了揉了一遍，才回去见程锦年。
程锦年在吃晚饭，梁道卿在她身旁为她布菜。
看样子，小姐蛮喜欢这个梁道卿的。
甄言低声吩咐一个丫鬟去找裁缝给梁道卿做新衣服，又把屋里的茶壶茶杯换了一套，那只装过舌的茶杯程锦年不可能再用。
茶杯做工
细，扔掉太过
费，甄言决定将茶杯及配套茶具低价卖掉。程家虽然是大户家，但程家也不能铺张费，得节俭一些，
子才能过下去。
夜色渐
，饭菜撤下去，程锦年随便挑了本书扔给红月：“念。”
甄言候在屋子外面，正修炼玄功，程延之差遣了个丫鬟向她递纸条：“那男晚上睡在哪？”
纸条来到程锦年案上，她说：“我讨厌别睡我的床。”
甄言了然，写了张纸条回复程延之：“男当然睡在他房里。”
程延之放心了。
可他躺下来，思考着妹妹看中梁道卿这件事，怎么也睡不着。
的身体终究异于男。
妹妹看中梁道卿是小事，把梁道卿养在屋里也算不得大事，可妹妹倘若被梁道卿诱骗，不慎怀孕了，无论她是流还是留，都有损身体健康。
程延之不介意妹妹看中了多少个男，唯独在意妹妹有可能被男伤害。
他得想办法避免妹妹受到伤害。
次，程延之去程锦年的住处陪她吃早餐。
梁道卿在程锦年身旁伺候她，程延之冷眼旁观，见他比红月机灵，比红雨懂规矩，看他更不顺眼。不过妹妹喜欢梁道卿，无论他看梁道卿是否顺眼，都要给妹妹面子。
“年年。”程延之寻思着程锦年在家里待着也许会无聊，“我待会儿要出门，你是留在家里还是和我出去？”
“昨天出过门了，今天不想出去。”程锦年说道。
程延之只好一个出门。
他惦记着妹妹，吩咐仆找来一个婆子，询问她子如何避免怀孕。
婆子以为他有喜欢的丫鬟，笑得暧昧：“这个事很简单的，同房后给子喝一碗避子汤就行了。”
“避子汤未必有用。”程延之认识的一个同龄男子便是给丫鬟喝避子汤，可丫鬟依然怀孕了，“而且，是药叁分毒，避子汤不能多喝。有没有男子用的药？”
“男子用的？”婆子惊讶道，“程公子，您身娇
贵，可不能用药！那会坏了身子！”
“不是我要用！”程延之心烦，“你只管告诉我，有没有药，药好不好用。”
婆子是医婆，见他体贴子的身体，想了想，告诉他：“避子而不伤子身体，只能要求男子服药或用别的手段……您是大户家，大概有办法弄到蓇蓉，但蓇蓉吃了就不能生育，您得慎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