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无穷无尽的灰雾包围着,或许窄楼之外、雾气之中有着无穷无尽的怪兽和不明物,因此最后的幸存者们只能在一栋高耸云、
旧不堪的窄楼中生活着。
所以,他们的噩梦中才会不断地出现末、废墟、杀
狂、疯子……这些意象不断不断地出现在噩梦之中,于是在某一刻,
类也开始怀疑,他们的地球是否也遭遇了一场末
?
是否就是因为一场末,他们才会流落到这里?是否真的发生了什么,而他们已经却遗忘了?或许……正如绯所说的,或许他们已经死了?
在几年之前,在窄楼底层的任务者们还对徐北尽的噩梦狂热追捧的时候,末论,是窄楼中最为流行的、关于他们进
窄楼的推断。
那个时候,如果有反驳这个
谋论的话,那些
就会说:是啊,这的确只是一个游戏。可是,游戏是依照什么开发的呢?
不是只有沈云聚一个,发现了那些蕴藏在噩梦中的场景的熟悉感。
那个最早发现噩梦中的场景与地球上的场景雷同的任务者,正是绯和巫见所在的组织的创建者。许多年以前,他就发现了这一点,并且由此发现了任务者们记忆的问题。
——如果这个游戏的布景是参考了地球的,那么噩梦中所发生的事,是否也参考了地球上的真实事件呢?
这恐怕是任何一个任务者都不敢面对的可能。
比起虚无缥缈的末,那些发生在噩梦中的可怖案件,那些杀戮、疯狂、诡谲的事件,说不定就是曾经发生在任务者们
上的事
,却被现在的他们遗忘了……这样的猜测,令无数的任务者更为悚然。
所以他们宁愿去考虑有关末的话题,并且兴致高昂地讨论着。
但是慢慢地,就连有关末的
谋论,都逐渐失去了在窄楼中立足的余地。
们的经变得越发敏感和脆弱了,他们经不起任何的推测,他们无法想象——末
,曾经发生在他们的
上,曾经发生在地球?
这怎么可能?!
因此,面对绯的猜测,花臂甚至迫不及待地大声说:“别再瞎说了!什么暗示?这就不过是一个游戏而已!”
绯叹了一气。
是的——游戏。任务者们总拿这个自欺欺。
他们似乎认定,这不过是游戏的背景设定而已,那又有什么?多少游戏都拿末说事,末
逃生、与丧尸的对抗、甚至玩家向某个星球投放末
病毒……地球
类早就见多识广了。
他们当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困在这个游戏里,可是,如果绯非要说他们是因为末来了,所有
类都死了,然后有谁故意把他们放在一个虚拟的游戏里……
奥卡姆剃刀原理的意思是,如无必要,勿增实体。
而绯这群,为了解释
类莫名其妙进
游戏的变故,增设了多少根本无法证实的假设啊!
“你们信誓旦旦地说什么末。”光
冷笑着说,“连这种莫名其妙的说法都出来了,那我是不是得相信外星
真的存在?”
绯皱眉说:“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收藏家一拍手:“我明白你的意思。”他笑眯眯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末听起来比较酷?起码比外星
好多了吧?”
光:“……”
他觉得收藏家好像在针对他。
此刻,他们来到了大楼前,甚至透过肮脏的玻璃看见了端坐在书店里的书店老板。牧嘉实闭了闭眼睛,沉声说:“先解决眼前这个噩梦吧。”
收藏家反而抢话说:“别啊。我可感兴趣了。快点说吧。”他语气轻快而跳脱地催促着,“再解释两句吧,末……我喜欢这个说法。我们都是死
?我们是活在游戏里的幽灵吗?”
绯不顾牧嘉实欲言又止的表,看了看表
难看的巫见,又看了看紧紧皱着眉、表
显得略微
躁的光
和花臂,随后坚决地说:“是的,这是我的猜测。”
巫见几乎下意识说:“别……!”
随后,两都紧张地屏住呼吸,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片刻之后,当他们意识到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两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
气。
巫见露出一种经质的紧张和焦虑,他说:“你不应该说的……绯,你不应该这样。明明你知道……”
“等等,”收藏家挑了挑眉,“请——不要打哑谜?”
绯低声说:“我们去天台吧。上去再说。”她露出了一种愁绪满满的表,“不管怎么样……”
那种在这个噩梦中初见时的经质,又一次出现在绯和巫见的脸上,让牧嘉实不自禁地皱起眉。
片刻之后,他放松了眉,心想,这样
心不好。说好要在这个噩梦中摸鱼的呢?
在楼梯上,绯和巫见也还是一言不发、怔忪。
最后,当他们来到天台的时候,他们发现天台上仍旧空无一。无论是那名死者,还是那个凶手,都没有出现。
牧嘉实短暂地忽略了绯之前说的种种,若有所思地说:“死者和凶手还没有出现?”他注意了一下时间,“确实还没到时间,但是……”
但是不应该啊。
之前徐北尽曾经对他们说,他一直坐在书店的柜台后,除了光和花臂,他没有看见任何一个
走进或者离开大楼。
而这一噩梦,任务者们来到大楼底下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看到了徐北尽。换句话说,从徐北尽坐在那儿开始,就不可能有
进出大楼了。
……所以死者和凶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一早就在大楼里?
可是上一噩梦,当他们发现死者,随后去大楼里寻找凶手的时候,也压根没有发现凶手啊!
那两个究竟是躲在哪里?
为什么突然出现,然后那名死者死去,而凶手则彻底地消失了?
说到底,在上一噩梦的时候,他们也没能解决这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