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道:“她的确说过,是因为裴将军才变成这个样子,只是事实到底如何,那便不知了。”
小裴将军道:“若一定要这么说,也可以。为裴将军叛国是真。不过,个中细节,可能与旁所想的
形不太一样。裴将军与她散后,宣姬将军为挽留,不惜主动奉上军中
报。裴将军不愿胜之不武,不取。”
……这可真是万万没想到,所谓的“我为你背叛了我的国家”,居然会是这样的。谢怜道:“那她说自己双腿断了也因为裴将军,这是……?”
小裴将军道:“她的双腿是她自己折断的。”
……自己折断的?
小裴将军平淡无波地道:“裴将军不喜强势的子,而宣姬将军生
要强,这便是为何他们不能长久之故。宣姬将军心有不甘,对裴将军说,她愿为他牺牲改变,于是自行废去了武功,还折断自己双腿。如此一来,她等于是自断双翼,将自己捆在裴将军身边。裴将军未弃她于不顾,便收留照顾她,但始终不愿娶她。宣姬将军夙愿不得偿,含恨自杀,不为别他,只为让裴将军伤心难过。但,恕我直言。”
他讲话始终是那么一派彬彬有礼、冷静过的气,道:“并不会。”
谢怜揉了揉眉心,不说话,心道:“这都是什么?”
小裴将军又道:“个中是非对错,我也不知。我只知宣姬将军若愿放手,原本不至于如此。太子殿下,在下告辞了。”
谢怜也一拱手,送他们去了。南风评价道:“葩。”
谢怜心想,他自己也是一位三界笑柄、著名葩呢,还是不要说别了。这裴将军与宣姬之间的事,非是局中
,谁是谁非就不要论了。只可怜那十七个无辜的新娘,还有护送出行的武官和轿夫们,却是无妄之灾。
提到新娘,他立刻转眼去看,只见地上十七具新娘尸身,均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变化。有的已化为一具白骨,有的已开始腐烂,散发出阵阵恶臭。臭味熏醒了地上众,他们悠悠转醒,见此
形,又是一阵大惊大骇。
趁此机会,谢怜叨叨地对他们散播了一通善恶因果报应论,告诫诸下山之后须得多多给各位新娘祈福,想办法通知新娘家
来认领尸首,决不可做那贩尸的勾当,也不可做亏心事。经历这么一晚惊心动魄,又没了带
挑事者,众
听他讲话哪里还敢说别的,战战兢兢一一应了,都觉得仿佛做了一场噩梦,这才发现,昨天晚上怎么好像着魔了一样?这么多死
,他们当时怎么还能满脑子都只有赚钱?回
想想,自己都觉得恐怖。昨晚大家都在做,仗着
多,又有
带
,稀里糊涂便跟着冲了。现在心里后怕,倒也都老老实实悔过祈福。
天还未亮,恐山中还有狼群等作怪,南风刚绕山跑完一大圈,又要带着这么一大群下山。他也不抱怨,与谢怜约定之后再一同商议那倒挂的尸林等后续事宜。
那绷带少年醒了之后,又坐到小萤尸首边,搂着她不说话。谢怜便也在他身边坐了,打了半天腹稿,正要出言安慰,忽然发现这少年的在流血。
若是尸林的血,应当已经涸了,可这血还在不断流下,只能是他受伤了。当下,谢怜对他道:“你
上有伤,解下绷带我帮你看看吧。”
那少年慢慢抬,两个布满血丝的眼睛望他一下,似在胆怯犹疑。谢怜微微一笑,道:“别害怕。有伤的话是一定要包扎的。我保证不会被你吓到。”
那少年犹豫片刻,转过身去,一圈一圈,慢慢地解着上绷带。他动作很慢,谢怜很有耐心地等着他,心里已经在思索接下来的问题:“这少年肯定是不能再留在与君山了,那他能去哪里?总不能跟我回天界。我自己都有上顿没下顿,须得想个稳妥法子安置他才行。还有,青鬼,戚容……”
这时,那少年摘完了绷带,转过了身。
而当谢怜看清了那张脸后,感觉周身血都在瞬息之间褪得一
二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