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姑娘手牵着手，因为心
激动，一点儿也不觉得累，脚步越发轻快。
村
有三四个光着
的小孩在玩斗
，看到有生
靠了过来，连忙都跑来看个新鲜。
“你们是大妮姐姐和小妮姐姐吗？”一个小男孩看到这一对双生姐妹，他从小到大只见过这么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
小孩有些迟疑，不敢相认。这两个的脸上有
，看着像那两位姐姐，再仔细看看又不是很像。
“二柱，是我们。”大妮记得这是村
家的小孩子，她摸了摸小男孩的顶，“我和小妮出去做工嘛，现在回来了。”
孩子们点了点，原来是这样啊。村子里的都说，这两位姐姐都“享福”去了，不会回来了。
两三岁的小孩没有听懂大们的言外之意，围着两个少
，脸上都露出了羡慕的表。果然是享福呢，大妮姐姐和小妮姐姐都长胖了一些，也好看，衣裳看着也新。
也许是近乡怯，大妮和小妮按照回家的路，走路的脚步越发轻了。她们伸长了脖子，远远地就看到了耶耶坐在门，手里不知道在
什么活儿。弟弟更瘦了，小身板上一点都没有，穿着满是补丁的小衣裳，露出了半截小腿，细得跟狗腿差不多。
大妮先是哭了出来：“耶耶，弟弟。”
“啊？”
中年男抬起了，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都看到那个闺。他瘸了一条腿，平常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这会儿他绪激动，眼眶都红了，站起来就要拉着儿的手。
“耶耶，我们进屋好好聊聊。”小妮连忙扶住父亲，她压低着声音，“我和姐姐在外挣了钱，回来好好孝敬你们呢。”
这子能挣什么钱啊？
李大虫鼻子一酸，都落下泪来。他在两个儿走了之后，才知道儿跟着大河家的寡
（刘五娘）出去打工。村里的都说大河家的挣了钱，都吃上了。
在他看来，不如男能，在外生地不熟的，除了能些见不得光的活，哪里能挣大钱啊。可怜他的两个儿哦……都怪他没用，要儿这样来养家。若是他的腿没断，也不至于让两个儿落到这般的境地。
两姐妹没有体会到李大虫的痛苦，她们见到了亲，立刻就笑开了。弟弟臭娃还记得这两个姐姐，眼
地围着她们转。小妮卸下背篓，进了厨房。她把家里的陶罐刷洗净，把水牛
倒进去加热。
臭娃拍着小手，又叫又跳：“好香啊，好香啊。”
父亲李大虫也闻到了这味道，面上却有些担忧：“你们买了牛回来？这个可不便宜。”
大山村里没有母牛，只有公牛，市面上牛的价格可不便宜。若是哪家小媳没有，都是煮些米汤给孩子吃的，哪里舍得买牛这种养的东西。
可他的儿居然买得起牛……肯定是在外面受苦了。
老父亲的心里扯得更疼了。
趁着小妮在热牛，大妮也把背篓里面的夹馍和包子都掏出来。这会儿都凉了，没那么好吃，她等小妮把牛端出去后，再把这些吃食放在灶上，小火烙着。
家里没有油，她就多翻面，烤得面皮都变得酥脆，还带着诱的焦香。尤其是三个夹馍，里面的汁都流出来了，臭娃眼地看着，水流了一地，他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吃过了。
这和面香味，该死的吸引。
李大虫也馋啊，但是越馋，他就越想哭。两个儿为了给家里挣吃的，在外面受欺侮，以后还怎么嫁啊。这种绪，在他吃到了夹馍的时候，达到了顶点。
腊汁的肥美滑
，让他一接一，停不下来。外脆里软的馍泡过汤，连捧着馍的手指都沾了些油花。这般大吃吃面的
子，是李大虫在过年的时候，也不曾有的。儿子臭蛋喝着一杯热牛，笑得甜甜的，自从两个姐姐走了之后，小儿子就很少笑了。
姐妹俩见他们吃得高兴，脸上都笑开了花，比自己吃了还开心呢。
李大虫看见儿的笑容，愧疚极了，咽下最后一后，他不忍再吃，落下泪来。
“大妮小妮啊，你们在外面啥啊？咱们回家吧，别那种活了……”
“啊？我们喜欢这份工作啊，客们都特别喜欢我们做的，天天来买呢。”嘻嘻，作坊里的夹馍销量可高了，她们负责熬的两大锅腊汁，每天都能卖完！
李大虫：完了完了，儿天天出去卖，以后还怎么活啊。
第52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伤心处。
李大虫捂着脸, 嗓子一抽一抽就快要嚎出来。都怪他无用，摔断了腿，才让两个儿来卖身养家……
大妮和小妮看到父亲哭了，都手足无措, 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本是合家团聚的欢乐时光, 耶耶这是哭什么呀。她们在刘家村挣了钱, 耶耶应该开心才对。
这时候, 一个身形单薄的站在门：“大虫, 你这是怎么了？”
出去采野菜的梁氏端着筐子回来了，她比大妮小妮离家的时候，更瘦了。筐里的野菜都老了, 村民都不
吃，可她一点儿也不嫌弃。家里没吃食，把野菜剁碎了和杂面混在一起, 蒸软了也算是一顿饭了。
李大虫揉了揉眼睛, 在儿面前强撑起笑容：“没事，今天大妮和小妮回来了, 我高兴着呢。”
大妮和小妮回来了？
梁氏双眼一红，鼻子一酸，手中的筐子一下子摔到了地上。她这才留意到屋里站着两个十二岁的小姑娘, 她的两个好乖乖又回来了！
比起李大虫，梁氏对于两个儿的感更加
厚，也更加复杂。她成婚接近十年才得了儿子臭娃, 在此之前，她一直呵护着两个儿。甚至还想好若是生不出儿子，她就给儿们招婿，以后长长久久地和儿们生活在一起。
只是没想到家里的子越过越差，如今要沦落到靠儿“养家”。
大妮和小妮围了上去，齐声喊道：“阿娘……”
梁氏落下泪来，又用袖子擦了擦脸：“真好啊，你们都回来了。”
大妮把桌上的夹馍塞给了母亲，又倒了半盏牛，让她垫垫肚子。见梁氏小小地吃着，两姐妹吱吱喳喳地，说着最近发生在她们身边的事。
“耶耶阿娘，我们在刘家村的吃食作坊里活，负责熬腊汁呢。腊汁是什么？便是这夹馍里的馅。”大妮骄傲地抬起，“夫信任我们，把这种关键的活计
给了我和妹妹。城里的客最喜欢吃这个夹馍呢，听说每能卖上百个不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