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谦，你刚刚倒的是自己熬得汤？”有
一边咽
水一边问。
明谦把汤壶提到柜台旁的小木桌上，笑着说：“早上九点就开始熬了，放了
架牛
和筒骨，还放了翅膀，都是专门用来熬汤的料，本来应该昨晚就熬上的，但我昨晚忘了，不然味道能更好。”
“都熬白了！放点料能直接当汤喝。”
“还是熟的店好，上次我去吃羊锅，锅里就是白开水放两片番茄片就当是汤了，还
满，吃得我想发火。”
“你去的那家店也太抠了吧？连浓汤宝都不买来弄点？那玩意又不贵。”
“现在火锅店的汤基本都是浓汤宝兑的，没几家有那个功夫熬汤，浓汤宝没毒还不贵，味道也不错，自己熬汤的才是少数。”
“能下菜了吗？！我肚子呱呱叫了！”
“牛片，下牛片！”
潘阳手边就是架子，他端起一盘薄切牛片，这些盘子都是明谦自己去批发市场挑的，不仅质量好，价格便宜，花纹也不落俗套，不是工厂流水线一样的碗碟，也不是大红大紫带着花的家庭碗筷，边缘有贝壳一样的波纹弧度，最中心是纯白色，慢慢过渡到边缘的
蓝。
摆盘也是有讲究的，这一盘牛被摆成了两朵花，花心是一颗蛋黄，牛底部是薄薄的一层牛
，牛片是真的薄如蝉翼，因为够薄，潘阳的手轻轻一动，“花瓣”也跟着颤巍巍地动了一下。
潘阳把这盘牛端到桌上，耸了耸肩说：“这个估计没法煮，烫吧，估计烫两下就熟了。”
球员们凑过去，咋舌道：“乖乖，一盘生牛搞得跟国宴似得。”
“鲜牛也能切这么薄？”
没冻过的牛想切成薄片还非得要有十几年刀工的老师傅不可。
遥得意的给他们端去茶壶，骄傲道：“我刀工好着呢，要不是老板说再切薄点客要说我们抠，我还能切得更薄，比纸都薄。”
已经有等不及了，用筷子把蛋黄戳
，牛蛋黄搅在一起，均匀的沾在每一片牛上。
明明垫了点肚子才来的队员们连忙站起来，筷子用的虎虎生威，一盘薄切牛很快就被瓜分完了。
筷子夹住牛，在滚起的红色汤锅里上下一涮，就那么两下，两秒就烫好了。
有
吃香油碟，有蘸麻酱，烫好的牛在自己喜欢的蘸料里一裹，带着热气塞进嘴里——
潘阳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他喜欢吃油碟，放一些蒜蓉和香菜葱，再来一点蚝油跟盐味
，刚刚牛片里就被他裹上了蒜和香菜，吃进嘴里的那瞬间，他差点咬伤了自己的舌
。
牛香
，根本不需要牙齿用力，轻轻一碰就碎在了齿间。
汤汁香浓，麻辣却又不遮掩牛本身的香和汤底的鲜。
但是一片牛片实在太少，一就没了，香味还没来得及细品就已经被咽下了肚子。
潘阳回过来的时候，发现那盘厚切牛也已经被抢光了，说是厚切，其实也就是普通火锅店牛片的厚度，烫个十秒左右也能吃。
“小明！再上三份薄切牛。”
“不不不，五份！”
“上十份吧！”
明谦一脸茫然：“你们还有这么多菜没下。”
这群点菜的时候根本没有客气，除了两份厚薄不同的牛以外，还有毛肚鸭肠火腿各种菜，素菜也不少，他们一桌点的菜都够普通胃的吃两桌了。
看明谦不动，球员们还催促道：“我们吃得完！真的吃得完！”
“吃不完也不会让你退钱的！”
明谦：“……”
他只能让遥去后厨把这群饿死鬼点的牛端出来。
别说，明谦本来就没准备多少菜，素菜还能放两天，菜过一天就不新鲜了，他们这一顿吃完了也好。
全程没有说话，刚下锅的菜一煮好，无数双筷子落下，一样菜煮好就被夹个光。
潘阳大吼道：“这是我兄弟开的店！牛给我留一片！”
旁边的嘲笑道：“谁管你啊，谁先下手归谁。”
“你都吃了六片了！你还是吗？！”
“吃你们的牛！怎么还来跟我抢毛肚？”
“鸭肠呢！谁看到鸭肠了！刚刚还在盘子里！”
这群中有一大半都是不缺钱的富二代，平时去高档餐厅都要挑三拣四，现在在路边小店吃均不到一百的火锅倒是吃出了饿死鬼投胎的模样。
明谦很能理解他们这副样子——他之前吃泡面的时候跟他们现在简直一模一样。
“小明！再上一份鸭肠！还要一份午餐！”
“小明！麻辣牛还有没有？还要一份！”
“小明！来一份郡肝，还要一份毛肚，千层肚有没有？”
“小明！！小明！！”
“小明”本，明谦对这个外号欲哭无泪，为什么小学课本上的主角永远是小明和小红呢？就不能是小黑和小白吗？
“马上来。”明谦跟遥忙得脚不沾地，就这么大点的店，跑几趟却感觉比短跑更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