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说的是:“我需要你把王位禅让给我,我的皇冠直接由你加冕,不需要教皇,明白吗?”
不需要教皇?那还是一个完整的加冕仪式吗?她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权利?明不会怪罪她吗?她死后是不是要因为这件事下地狱?
畏惧的本能让克丽丝没有立即答应下来,她犹豫许久,面上的表青一阵紫一阵,十分
彩。
此时的克丽丝终于真切的明白了,她这个妹妹,和所有都不一样。
是那种让她觉得她疯狂、脑子异于常的不一样。
克丽丝脸上不知道露出什么表才好,她左等右等,反复用
暗示陆溪,她说的话是大逆不道的,可是却始终等不到陆溪转变主意,终于忍无可忍,颤抖着声音问:“露西,难道你就不怕明降下惩罚吗?我可不像你,死后是要上天堂的,我不要下地狱!”
“下地狱就下地狱,克丽丝,我不怕地狱。”陆溪平静地说道。
“何况,这世和地狱也没什么区别。地狱可怕吗?依我看来,不可怕,倒是
间更可怕。如果我走向地狱,可以解救一切的痛苦,那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执行。因为我知道,没有任何存在,是只需要祈祷就能完成愿望的,没有。所以,为了这一刻,我准备了十年。不,甚至更久,你明白吗我要改变这地狱一样的
间,百折不挠,万死不辞,我怎么会怕地狱?”
克丽丝嘴唇半张,一双碧色的瞳孔闪过许多光芒,最终捂着脸,轻轻地抽泣起来。
她终于是认命了,也知道自己和露西的差距。
露西从小就特立独行,经常问老师一些大逆不道的问题。
当时克丽丝也还很小,只会嘲笑露西。露西说的那些话,是那么的异想天开,她居然想要怀疑教廷的统治,说她被蛊惑了,不知道好坏,被坏
迷惑了心智。
露西那时候只是个不起眼的王,她因为一
黑发备受欺凌,克丽丝嘲笑她毫无心理障碍,甚至为了表示自己的“根正苗红”,还带
教训露西要给她好看,好表明自己拥护教廷的决心。
后来,克丽丝的付出也终于得到了回报——她真的被选为王了!
她成为这个国家最尊贵的,所有
见到她都要行礼,都要问候,她是高高在上的明珠,只有她,能够肆无忌惮地俯视别
,没有
能俯视她,她成了这世间最耀眼、最尊贵的存在,她拥有并享受着这样的生活,哪里会想到,会有
,活在
间,就如同活在地狱。
即使教廷有时候会让她做一些事,但那尚在克丽丝接受的范围内,她觉得这样的
子很好,也没有想过要去反抗。
可露西不一样。
她身上有着反抗的,她的灵魂没有被禁锢,她的
是自由的,她的思想是开阔的。她小时候提出的问题,没有任何一个老师能给她答案,如今,长大后的她自己却给了小时候的她自己答案。
一个完美的答案:她要成为凌驾于教廷之上,不被教廷支配的。
她看穿了教廷伪善的做派下掩藏着的真相——那子虚乌有的明,是不值得用生命来敬仰的,即使要将这个真相公之于众,需要她为之抛
颅洒热血,需要她冒着被砍
的风险,她也没有一点犹豫。
克丽丝心万分的复杂,既有羡慕,又有嫉妒,同时还有一种违抗谕的恐惧感。
可隐隐的,她的血沸腾起来。心里有一个微小的声音,似乎是认同了陆溪的说法——教皇的那一套,是不正确的……
她眼前站着的那个瘦小的王妹,似乎比她遇到的任何一个,都要更加的高大。
克丽丝没有立即回答陆溪的问题,陆溪也不她,而是先离开了。
两天后,陆溪又带来一个惊的消息:教皇居然在一次集会上,召集了所有的民众和信徒,告诉他们,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任何明。
教廷的历史,是为编造的,迹从来都没有降临在这个世界,反倒是教廷的铁蹄,踏遍了每一寸王土,生生将
间变成了炼狱。
他们不是被宠的孩子,而是被
愚弄的
。
这一切,全是教廷的谋,是他们编造的谎言,让所有
服从他们的命令,无法生出反抗的心思,以使他们的权利到达无
能及的顶峰。
对于教廷里的其他来说,教皇的行为,就像个疯子一样,毫无道理可言。
他明明是最接近的,是谕的传达者,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他怎么能说这些胡话,摧毁他们现在拥有的绝对权利,来抬高他自己的品格呢?
他很快就被教廷控制了起来,民众中也有说他疯了。
可不管如何,教皇的话还是在全国的范围内,掀起了惊涛骇。
民众也不全是被愚弄,无知者有,可有知者更多,大是大非面前,总有能保持着清醒的
脑和正确的判断力。有
就教皇的话,对教廷提出质疑,虽然很快被镇压,但怀疑的种子已经在
们的心里被种下来了,教廷能用外力让他们紧闭嘴
,却不能管他们心里怎么想。甚至教廷越是使用
力手段,越显得教皇的那些话是对的。
——让所有服从他们的命令。
——让所有无法生出反抗的心思。
——让教廷的权利到达无能及的顶峰。
原来他们一直被欺骗了!
就这样,王城这几天热闹得像一滴水滴进沸腾的油里一样,各种说法都有,一边倒朝向教廷的局面,已经不复存在了。
陆溪带着这样一个消息来找克丽丝,克丽丝心里最后一点坚持和恐惧也没有了。
和其他的疑惑不同,克丽丝心里清楚,这一切的幕后推手是陆溪,是她那个看上去木讷无趣的妹妹。
这一切令心惊的变化,都是面前这个笑容清浅的
带来的。
即使克丽丝还是笃信着明,她被明庇佑了太久,骨子里写满了忠诚。她无法完全认同陆溪的话,可她害怕自己也沦落到和教皇一样的下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颤抖着身体,连连点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亲
的妹妹,我马上就退位给你,让你成为这个国家最尊贵的
。”
陆溪这才笑了,道:“这就对了,克丽丝,我们自己家里的事,是不需要外
来
手的。”
她没有纠正克丽丝的话,即使她和克丽丝的看法还是不同。
陆溪不是要做什么最尊贵的,而是其中权利好办事,她以后的任何政策才能畅通无阻。
处于这样的环境,不使用一些强硬的手段是行不通的。
只是这些话,不必和克丽丝说,她将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而那些才是可以倾听她思想、值得她与之诉说心里的想法的
。
陆溪欣喜于克丽丝的识相,很快就开始安排接任大典。
这是一场足以载青史的庆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