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槐树影影绰绰，这里安静到他几乎能听见细微的虫鸣，走路声沙沙地传进耳里，沉洵这才发现，脚下的这条路多么熟悉。
“我是在……回家的路上。”
“你一个
吗？”
“不，不是，”沉洵语气肯定，“前面还有两个，那是他们的灯。”
“看得清是谁吗？”饮花问。
沉洵加快步子努力靠近，不知为何忽然倒吸一
凉气。
饮花忙问：“怎么了？”
“小佛主……”
饮花当他在叫她，应了一声，沉洵却说：“不……我是说，那是你，小佛主。”
饮花不由恍了，寂行的诵经声跟着凝滞了一下。
“那另一个是谁？寂行吗？”
“正是。”
他们此前果然有些渊源。
照沉洵所见，那似乎只能是正月十五那夜，他们去给了无祭扫后遇见，但她和寂行并无任何印象。
饮花下意识看向寂行，后者也正望过来。
好看的薄唇翕动，他边诵经边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
饮花思忖片刻，又去画了张符咒。
沉洵正沿着那条路走着，忽然感觉手背上感受到什么东西，惊得低
去看，却什么都没有。
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后背爬上来，饮花的声音这时响起。
“你手别抖，
别让这张符纸掉下来。”
原来是外那个世界。
虚惊一场，沉洵放下心，连连说好。
饮花将纸迭起放在他的手背，自己随之伸手覆上去，另一只手则摇着铃铛，低声念了一段咒语。
帮他观落
，做法者几乎很少会主动介
，通常都是听当事者转述，跟随他们的视角去看，为的就是避免自己的进搅扰别的命数。
各有各的缘法，只能襄助，多掺和了只会推波助澜，适得其反。
而如今既然沉洵的境遇里有她与寂行，饮花势必要去亲眼看个究竟。
沉洵正惴惴盯着前面几个的动静，半天也没听见饮花再对他下什么指令，于是小声唤道：“小佛主，我还要怎么做？”
没答他，沉洵又喊了几声小佛主。
“跟着他们就是了。”
“哦哦好的。”沉洵快速应道。
话音刚落，他蓦地意识到什么，一下如惊弓之鸟般跳到一边，睁大了眼望向方才所站之处身侧。
饮花显然也被他的一惊一乍牵连，默默眨几下眼，道：“怎么了？”
沉洵看看那边，又看看这边，显然那个饮花还提着灯在同身旁的说话，这个饮花已经恢复平常，和善地微微笑着看向他。
“小佛主，你你你……你也进来了？”
“是的，”饮花学他，“我我我也进来了。”
